“真的。”陈阳毫不犹豫回答,拧开水瓶灌了一口。
顾谨弋脸上挂着一抹勉强的笑:“你喜欢她?”
陈阳斜眼看了他一眼,两人目光对视的一瞬间,顾谨弋的瞳孔猛烈瑟缩了一下。
这样失控的顾谨弋,陈阳还是第一次看见。
他应该开心的,自己当年受的痛现在一一还回来了。
陈阳将剩下的矿泉水倒进水杯里,端着水杯走到沙发位置坐下:“如果喜欢呢?”
说着,他侧目看着顾谨弋。
脑子里却是当年顾谨弋和卓清然的谈话。
一字一句,折磨了他一整年。
陈阳眼里十分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
顾谨弋只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心脏的位置,空了一块,随后是蚀骨的疼痛。
什么痛,他没有经历过?
可这次的疼,让他忍不住弓起身子,白皙的脸上逐渐变得苍白。
薄唇紧抿,极力压制即将宣泄出口的疼意。
陈阳静静看着他。
就算顾谨弋爱自己,就算一切真的如自己所看见的那样,那又怎样,自己确实受到了伤害。
也只是让顾谨弋疼一下而已。
陈阳自我安慰着。
只是捏着杯子的手不自觉发紧,骨节的位置泛白。
两人僵持几分钟后,顾谨弋勉强站稳身子,一双猩红的眼看着陈阳,将手里的瓶子轻轻放在茶几上,又将手腕上搭着的陈阳的外套折叠好,搭在沙发上。
做完这一切,顾谨弋看着陈阳:“你,想不想要我在你身边?”
陈阳眯着眼看着顾谨弋:“什么意思?”
顾谨弋声音孱弱:“陈阳,你只要一句话,愿意我在你身边,我就待在你身边,你只要不愿意,我走的远远的。”
陈阳闻言,目光深寒看着顾谨弋:“你什么意思?”
顾谨弋:“我在想,是不是我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你原有的生活轨迹,我是不是该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陈阳听见这话,胸膛不停起伏着,当年也是这样,他自以为是的为自己好,然后将自己一个人留在原地,让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伤痛。
现在也是自以为是。
陈阳只觉得心里一阵无名火,他将杯子中的水全部灌进喉咙里,随后将杯子用力砸在地毯上。
就算毯子再柔软,陈阳也是一个成年男人,杯子瞬间破裂。
陈阳一张俊脸满是戾气:“你滚啊!”
他凭什么要忍受这个男人的两次自以为是?
是他的突然出现搅乱了自己的一切!
现在又想抽身离开,他陈阳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顾谨弋没说话,走到陈阳身边,蹲下,将玻璃碎片捡起来。
陈阳冷冷看着他:“你这是在做什么?”
顾谨弋将玻璃碎片扔进垃圾桶里,眼神黯淡,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和平常一样:“一会别踩上来,还有玻璃碎片,毯子直接让人换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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