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盛家这么小气了,连个食盒都要计较。”时寻作势要将食盒关上,“拿走拿走。”
青年一面眼馋兮兮地望着盒里剩下的糕点,一面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盛砚没忍住笑了一声,被飞了一记眼刀。
“你笑话我?”
盛砚直觉这句话漏了个“敢”字,不过见时寻横眉怒目,便说:“不敢不敢,时大人英明神武,盛某这就将荷花酥桃花酥杏仁酥留下”
食盒压根没被盖上,盛砚喊天冬拿了张油纸来,余光瞥见时寻咽了咽口水,不由得又带出一抹笑。
“你笑话我!”这次是肯定句,时寻嗔怒地瞪他,盛砚抬头看了一眼,头更低了,浑身颤抖。
“你还笑!”时大人彻底怒了,喊来天冬就要逐客,盛砚忙止住笑,将剩下的话说完。
“我马上要走了,你且照顾好自己。”他的手指搭在食盒的提手上
时寻一脸“要你管”的骄横样,手却不自觉按住了食盒的盖子,微微倾身:“几时走?几时回来?”
这是这些年来他第一次关心他,盛砚心中一暖:“后日未时走,明年春天回来秋天北蛮水草丰美,兵强马壮。胡人怕是要南下,我得守着。”
“身体可好?”
这话一出,两人都安静了一瞬,时寻被盛砚惊讶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咳了一声:“我不能问?”
盛砚道:“说到这个,我也要问你,身体可有不适?皇上焚膏继晷,难免靡微不周,我问问能不能赏你几株灵芝,也好调养身体。”
“好得很。”时寻话里有话,冷哼道,“盛将军倒是深谋远虑。”
盛砚直觉不是好话,语气里的微妙敌意让他不知如何回应,就在这时站在外头的天冬忽然小跑进来,说是石公公求见。
来的太监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时寻自然不能怠慢,忙让天冬将人喊来。
石公公年纪有些大了,花白的头发,背微微佝偻,细细的三白眼里透出几分狡诈的圆滑:“时院判,圣上召你去太钦殿盛将军也在啊,劳烦您也走一趟。”
今日是皇帝上朝的时间,太钦殿站了几溜躬身持笏的大臣,时寻被召进宫中多半是要被取血制药,哪怕早有准备,踏进殿内也被肃穆的气氛搅得两股战战,盛砚走在他前面,将前面的场景挡的严严实实,时寻跟着他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砚脚步一顿,时寻刹车不及,鼻尖磕到男人肩膀,一下子湿了眼眶。
盛砚偏头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似是想说什么,却只是朝着皇帝躬身行礼。
时寻一个现代人,原主脑中关于“公众场合觐见皇帝如何行礼”忘得一干二净,呆愣愣跟着盛砚一起弯腰。
周遭传来窃窃私语。
“宿主,你得跪下。”系统出声提醒。
“盛砚为什么不跪?”
“主角攻给了他免跪特权,你没有。”
血包和白月光的地位就是不一样。不过自己“大不敬”的事也做过不少,周元祁留着他还有用,横竖不能拿他怎么样。时寻将错就错,拜完便站着不动了。
一道颇有压迫感的视线从头顶传来,过了许久,才悠悠消失。
时寻飞快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世界渣攻的长相,果真长眉凤眼,挺鼻薄唇,生得一副帝王之家的凉薄之相,但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没看出来有什么稀奇。
这样想着,心中的忐忑渐渐散了,他又大着胆子看了一眼,正好撞上周元祁的眸子。
对方止住了身边太监要喊“大胆”的举动,将目光从盛砚移到了时寻身上:“时院判很少外派。”
系统小声提醒他回话。
时寻不甚标准地揖了一揖:“回皇上,我卑职在太医院有诸多要务,走不开身,便少安排了些。”
“是没出去过吧。”周元祁嗤笑一声,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盛将军近日身体越发不好,时院判医术高明,若有情况,定能妙手回春。”
两人都心知肚明,以这具身体的医术,只能将盛砚医得秃发落髓,不医死都算好的,可周围的大臣听见圣上竟称赞一个一直被他们称作“关系户”的年轻御医,都多了几分震惊,看时寻的目光也愈发敬畏。
时寻像是被校长单独谈话的小学生,精神紧绷:“臣领旨。”
众目睽睽下如拷问般的对话终于结束,时寻松了口气,连带着听周元祁同盛砚说话的劲一并送了下去,等他回过神,听见的便是“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时寻总算将心放回肚子里,连带着看盛砚都赏心悦目了起来。
回程的路上,盛砚提起:“会骑马吗?”
“不会又如何。”时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小时候光顾着活命,哪里来的闲情逸致骑马?”
“你若想学,我教你。”
时寻落不下面子,还想拒绝,就听盛砚不急不缓地补上:“路上可没辇车给你乘,若不会骑马,你只能与我同乘。”
“"纵使万般不情愿,时寻还是答应了,与盛砚约定明日辰时城西见。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记忆里的小院,一别数年,还是原来的样子,灰扑扑的墙,暗沉沉的瓦,池塘里游着伶仃小鱼,只有墙角的爬山虎已经爬去了外墙,倒是多了几分生气。
盛砚上了马车,让车夫使去城郊,马夫早早便候着了,打开马厩让两人挑选。
时寻一眼就看见马厩角落有匹纯黑的马,耳廓薄尖,鼻孔扩张呼吸急促,比周围的马大上一圈,见时寻朝它走来,故意用头颈撞围栏,并且不断发出喷气声。
“就它吧。”时寻抬手一指,那马更加兴奋,嘴唇后卷露齿,一副随时要发起攻击的模样。
“时大人,这马性子最烈,您恐怕”
“你在质疑我?”时寻下巴微抬,将原主目中无人的骄纵样演得淋漓尽致。
马夫连忙否认,求助的眼神望向一旁的盛砚,盛砚低声向他道了歉,好言相劝:“你从未学过骑马,此番以烈马入手,怕是会受伤。”
“凭什么你们都骑得,我骑不得?”时寻嗤道,“我也是从”他止住话头,血统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过往遭受的耻辱,可草原人是最擅骑马的,时寻觉得自己一定能行。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曾经沧海难为雪 成为修仙文男主的灵宠后 最后一本Be小说 第二位 再续前缘 原来你是唯一 九十九次日落 赏花宴杀人事件 不是说爱就能爱 穿成五个反派祖宗的后娘 向阳书屋已完结 团宠福运小萌宝+番外 我靠超市交易拯救位面+番外 守护星之背叛 七年二班 在渣A文里和初恋破镜重圆了! 终究只是配角 归燕重生 (综武侠同人)[综武侠]继承游戏技能穿越,但限制级+番外 好孕福妻嫁首长,绝嗣前夫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