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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第2页）
他的语气故作熟稔，“章老师不如跟我们搭个伙？正好我们几个熟人叙叙旧呢？”
别乱攀关系，谁和你是熟人？
章淮序抬起头，冷冷地看了眼丛今越。
叶轻澜笑容一僵，眼下却被变相拒绝，有些尴尬和失落，他望着对峙的两人，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不远处的几人都在虚晃一枪，暗中吃瓜。
章淮序被烦地一阵心焦，他只想平静地度过录制，半点不想跟丛今越搅和在一块。
他不留情面：“不用了，我社恐，只跟锅碗瓢盆更熟。”
丛今越一愣：“……？”
“你请便吧。”
“章老师这是真怕我偷师吗？”
丛今越还要穷追不舍，章淮序只把他当空气，转身去处理食材。
叶轻澜抓住丛今越手臂，赶紧打了圆场：“那我们开始吧！肚子好饿，章老师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说哦！”
章淮序对叶轻澜没有恶意，转头朝对方方向友好地点了点头。
……
厨房渐渐忙碌起来，整体氛围还算融洽。
宋宇飞切的土豆丝从立体几何变成粗薯条，祁宴对他的大作表示赞赏。
章淮序在用洗池，他系着围裙，浑身仿佛隔绝着油烟气，换句话说，他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他会把每一个需要的食材都冲洗很多遍，直到认为彻底干净为止。旁边的季时年怕影响到他，默默站开。
章淮序将处理好的银鳕鱼滑下热锅，锅里立刻发出诱人的滋啦声，香气弥漫开来，不久鱼皮变得金黄酥脆。
色，香，味，俱全！
“哇，好香！”宋宇飞被浓郁的香气吸引，忍不住赞叹，“章老师手艺真不戳！”
祁宴在旁边偷师，点头附和：“确实。”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章淮序身上，章淮序礼貌地牵了牵嘴角，专注地将鱼排翻面。
另一边，丛今越正切着牛肉片。刀刃与砧板接触，发出清脆的“笃笃”声，落下的每一片肉都薄厚一致，纹理清晰。
“越哥！”
“你的刀工好厉害啊！切得又快又薄！”
叶轻澜声音惊喜得有些刻意，他带着手套，拿起一片薄得几乎透光的牛肉片，对着光亮处展示。
这一嗓子，倒是把其他的目光吸引到了丛今越的砧板前。
众人看着丛今越切完牛肉，转而再去切洋葱，刀刃发出更夸张的咔咔咔声。
“哦，这个啊。几年前拍一部戏的时候，要演一个资历很深的餐厅副厨。很多一镜到底的镜头，为了这个角色我训练了整整三个月，天天切萝卜丝、土豆片，练到手都快抽筋了。”
他放下刀，轻轻甩了甩手腕，无奈道：“那段时间回家做梦都在切菜。”
镜头下，他笑容无死角。说的倒不假，他演戏从不敷衍，能亲力亲为绝不用替身。但这番话自然也有私心，他脑子被驴踢了才要在镜头下藏着捏着呢。
叶轻澜把肉片放回去，满眼钦佩：“我可得好好向越哥看齐才行！”
从今越悠悠开口：“我其实还顺便学了分子料理和法式摆盘的活，不过目前材料不够，没法给你们露一手了。怎么样，你们有什么需要切的吗，我顺手处理了？”
……
章淮序盯着锅里正咕嘟冒泡的鱼汁，心里万分鄙夷。
装货，中看的都学完了，中用是一点不会，连炒菜都不行。
为了演绎好角色下的苦工，难道不是演员的本分吗？需要在镜头下刻意卖弄？
联想到这人刚才在走廊里那副嘴脸，心想：果然是卖被套的，销冠吧。
“章老师，盐。”季时年直视对方紧绷的侧脸，递过盐罐，悠悠提醒。
章淮序沉默了一下，接过盐罐后低声道了谢，捯饬好后，才将鱼苦大仇深地盛入盘中。
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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