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裴逾全天下第一好!我最喜欢师兄了!”她急忙打断他。
裴逾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微光,没让她察觉,迅速抬头,再次攫住了她的唇,将这个吻加深。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握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极尽讨好与引诱之能事。
白穗被他吻得晕头转向,鼻尖全是师兄的气息,大脑几乎停止思考,目光却忽然在某处顿住。
那是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左肩锁骨下方,斜斜贯穿至右侧胸膛,几乎横亘了整个心口,白白破坏了这具身体的美感。
即使年代久远,依旧能想象出当初受伤时的惨烈。那是作为太子裴无欢,殉国时留下的伤痕。
白穗停止了所有推拒的动作,低下头,心疼地吻在了那道伤痕上。
裴逾猛地一颤,喉结剧烈,声音带着难堪和一丝慌乱:“师妹,别看……丑……”
“不丑。”白穗抬起头,看着他,“一点也不丑。”
她再次低头,在那疤痕上落下安抚的亲吻,仿佛这样可以吻去他过往所有的伤痛。
裴逾注视着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和“幸福”这个词沾上边。
如果几百年来忍受的苦难,都是为了遇见她的话,那他甘之如饴。
“最喜欢你。”她轻声说,然后又凑到裴逾耳边,念了一句在凡人界时曾写过的词句:
“剑魄琴心葬前尘,惟余明月映雪身。”
裴逾闻言,沉默了几息,随即,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接道:
“风雪千山皆过客,唯卿是归人。”
这两句词,对得工整,意境相连,情深意切,哪里像是一个“醉酒”之人能瞬间接上的?
根本就是借酒装疯,步步为营。
她忍不住在他怀里笑出声来,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腹肌:“师兄,你这酒……醒得可真快啊?”
裴逾见她识破,也不慌张,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坦然承认,“见到师妹,什么酒都醒了。”
“唯余……心醉神迷。”他补充道,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将这个夜晚的旖旎与温情,无限延长。
苦尽甘来(三)
翌日清晨,白穗从酣眠中醒来,身侧已空,却还留着裴逾的气息,昭示着昨夜并非梦境。
她起身梳洗,对镜整理仪容时,看到师兄送的发带,唇角不自觉弯起,仔细地将发带系在发间。
推开房间,没想到早已有人等在院中。
裴逾听见开门声,转过身来,眉眼含笑,温润如玉。
“师妹,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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