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允许你躲了吗?”
白榆尝到了腥咸的眼泪,他咬着嘴唇,剧痛让他的身体不停颤抖。
“别碰我……”他不断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别碰我……”
他还是没有躲过这个带着浓郁血色的吻。
他又被标记了。
没有理智的alpha信息素吞噬了他所有感官,白榆在这个雨夜痛苦地希望自己再也不要醒来。
清晨微弱的光线伴随着吵闹鸟鸣从卧室紧闭的窗帘下钻进来,白榆浑身赤裸地躺在混乱不堪的床上,纤长脆弱的脖子像是被人弄折了,毫无生气地歪在一边,浅色床单上是半干不干的血迹。
纪泱南解开了绑在他手腕上一夜的皮带,敞着宽阔的背影背对着他穿衣。
alpha的后背有很漂亮的肌肉纹理,偶尔几处的疤痕并没有影响到整体的美感,白榆恍惚起来,眼睛干涩得眨一下都疼。
纪泱南扣上皮带,指腹摩擦过黑色皮具的边缘摸到了一点血,昨天的强效抑制剂副作用来得太快,经过一夜却也已经退得差不多,卧室里充斥着白榆的信息素,给了他极强的安抚。
他转过身,白榆伸在被子外白皙修长的小腿上满是手抓出的伤痕,看上去像是一具快要破碎的玩偶,他走上前替白榆把被子盖好,不过一个弯腰的距离,便看到了oga赤红潮湿的眼角。
“别碰我。”
又是这句话。
纪泱南本身此刻的情绪就不太稳定,而最近白榆总跟他很生分,自从没了孩子起就这样。
昨天处理好纪廷望后面的事他其实不太记得了,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想要找着什么,脑子混沌,内心深处渴望起那股曾经并不喜欢的霉味信息素。
醒来时,面对浑身是伤的白榆,他知道自己做过火了,他们并不是没有一起度过易感期,而这次的白榆反应格外大,像他是个陌生人一样。
他掐着白榆的下巴让他仰着脸,呼吸急促而炙热。
“怎么?我不能碰?”他问。
白榆空洞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他说话温吞而机械,“少爷,易感期您应该去找您的oga。”
“我的oga?”纪泱南的鼻尖差一点就要贴着他,他单膝跪在床上,问白榆:“你说谁?乔帆宁吗?”
白榆越是沉默,纪泱南就越是怒不可遏,他言辞激烈道:“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我有骗过你吗?说了是假的,我跟他不会结婚,你是听不懂吗?还有,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不需要孩子,你难过我理解,但你打算一辈子都这样吗?”
他认为白榆应该理解他才对,为了一个孩子又或者是一段从头到尾就是假的婚约有什么必要一直怄气,他明明已经做出退让了。
“孩子生下来也不过就是只笼中鸟,你怎么就不明白。”
白榆深黑色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下,他僵硬地转过去看着纪泱南,他像是没听懂alpha的意思,被致郁压抑一整晚的胸口在此刻裂开了一个口子,他拼命大口呼吸,许久才哑声道:“我知道了少爷,请你原谅我。”
纪泱南咬着牙,手下的劲又大了几分,白榆的脸颊上全是他留下的指印,他不断克制自己,到最全面崩塌,他一字一句告诉白榆:“我不要听这个。”
白榆真的不明白,他好像从来就没懂过纪泱南,他几乎不向纪泱南提要求,可是这天他突然就是很想要一个拥抱,他就是觉得有点冷也有点痛,腺体上的标记在蠢蠢欲动,浑身上下的痕迹都在告诉他,他是纪泱南的oga,他想要安抚。
可是他的alpha为什么不能抱抱他呢?
或许有一个拥抱他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白榆闭上眼,眼泪洇湿枕头,他还是选择对纪泱南说:“对不起。”
纪泱南走了,带着怒意,卧室的门是被风带上的。
他从楼上下来时碰上了安明江,安明江一脸睡眠不足的模样,见着他就问:“廷望呢?”
纪泱南身上的军装衬衣是阴干的,潮湿感席卷了他整个身体,他冷眼看着安明江,“我怎么知道?”
安明江有些怵他,后退一步道:“我要带明卓去医院。”
“我拦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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