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酒馆门内有人说话的声音,小雀顺着门缝朝里面看,黑色的身影高大挺拔,alpha背对着他在跟酒馆老板讲话,讲什么他听不见,只能看到酒馆老板时不时摆手。
长长的大衣盖住alpha修长的双腿,小雀只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皮靴,他浑身上下穿得都是黑色,偏偏头发很白,被衣物盖住的后颈上像是化开的雪,看上去有点湿,小雀摸了摸自己的衣领,发现也湿湿的。
他不看了,转头跟纪思榆说话,oga吃东西很慢,刚刚咬下的的一口现在还在嘴里嚼,他把手里的裤子递过去,“拿着。”
纪思榆木木的,没接,小雀催促道:“拿着呀,本来就是你的。”
“已经给你了。”纪思榆说。
“那也不是我的呀。”小雀直接把裤子放他腿上,然后拍了拍手,“既然你爸爸在忙,那我就走了,你替我告诉他”
他说话的同时门从里面被拉开,伴随着脚步声跟人声打断了小雀的话。
“告诉我什么?”
纪泱南把酒罐子放进大衣内侧的口袋,他戴上手套,面无表情地看向小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小雀骄傲得很,别过脸看也不看他,“我就是知道。”
“要说什么?”纪泱南眼角瞥见纪思榆腿上的裤子,默不作声地看向小雀,“说吧。”
既然他都开口了,小雀也不跟他客气,“没什么,就是来还你裤子,我不要陌生人的东西。”
“是吗?”
“当然了。”
因为生气,脸颊泛着红,生动的模样又跟白榆对上了影子,纪泱南垂下眼,隔着大衣摸到了被他放在口袋里的烟盒,小雀转身要走,纪泱南叫住他。
“干嘛?”他一脸不乐意地转过身。
纪泱南喉结滚了滚:“替我跟你妈妈说声抱歉。”
小雀张着嘴,表情惊讶,一时间哑巴了,“你你”
他结巴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最后鼓着脸说:“你既然道歉,那就算了,我会跟我妈妈讲的,但是你以后不可以这样。”
alpha沉默着,一旁的纪思榆咬了口面包很小声地跟他说再见,“小雀,你要回家了吗?”
“嗯,不然在这里干嘛?”小雀这次没有跟他计较喊自己小名的事,而是好心跟他说:“你就不要哭了,上次也是,怎么老在吃饭的时候哭?”
纪思榆脸红,被人戳穿实在丢脸,但也反驳不了,就顺着小雀的话问:“吃饭不能哭吗?”
“当然不能了。”小雀一本正经地告诉他:“眼泪掉在饭里是会药死人的。”
他说完就走,还要去捡树枝,不能浪费时间了,然而刚踏出去两步,纪泱南就从后面将他摁住,肩膀有些疼,他开始挣扎,刚刚还说alpha知错能改,结果下一秒就开始动手,冰冷的皮手套卡着他下巴,他呜呜咽咽地话都说不完整,却在浩瀚无垠的天空底下看见了alpha震颤的瞳孔。
白色的发丝随着风飞扬,从里面冒出的寥寥一点黑发像是掺了墨。
“你干嘛!放开我!”
“你刚刚说什么?”纪泱南压着嗓子不确定地问:“再说一遍?”
小雀莫名其妙,“我说什么啦?”
“吃饭为什么不能哭。”纪泱南问出这句话嗓子眼是绷紧的,心跳如雷,抓着小雀的手仿佛下一秒就要脱力。
小雀怎么都不肯再说一遍,他快后悔死了,早知道还完裤子就走,坏家伙就是坏家伙,才不会变好。
“爸爸”纪思榆在后面拽他的手,冷风灌进纪泱南的耳膜,他听见了下雪的声音。
下午两点的时候,小雀还没有回来,安年在家里打扫,他烧了锅开水把厨房擦了一遍,盆里的脏水冒着热气被他端到外面倒掉,他还在心里想,小雀怎么捡个树枝这么久,难道是骗了他又偷偷跑出去跟童尧打架?
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上次小雀还信誓旦旦答应他说再也不打架,他对小孩子这点信任还是有的,估计就是捡树枝捡着捡着贪玩忘记时间了。
安年端着盆要回屋,他缩着肩打个冷颤,前脚刚踏进家门,后脚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一道猛然冲出的力道从后面拉住,腰上揽了只手,黑色的皮手套陷在他厚重的棉衣里,太阳穴像有一万只蚂蚁一样疯狂啃食,他耳朵里刹那间什么都听不见,身后的人强硬地掰过他肩膀,他甚至连对方的脸都还没看清,也没有辨认出气味,嘴唇就被死死咬住。
皮肉裂开的痛楚从唇上蔓延至全身,他尝到了很浓的血腥味。
推不开,逃不掉,舌头是麻木的,alpha吻得很凶,他只能把血往肚子里咽。
纪泱南的声音像是雷雨天的闪电,劈开他最后一点伪装。
“白榆。”
“你现在学会骗人了。”
第七十一章血吻
原本端在手里的盆早就滚在雪地里,安年被纪泱南半抱着身子进了后面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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