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卫含芙来说却不是。她喊卫道月为兄长也只不过是因为他俩是同时“出生”的,道祖对外宣扬的又是双生子——虽然他们俩长得并不像——所以也就这么叫下来了。
而青遮不一样,先不说青遮是由心魔的碎片加上道祖的心脏做出来的,他本质上还是心魔,不是人,她和卫道月可从来没把青遮当做自己弟弟过。青遮估计也是一样的想法,这小鬼虽然才诞生了意识没几天,但性子却相当独相当自我,平等地厌恶天柱茧里的每一个人,连道祖都不放过。
就算此刻突然叫起她姐姐来,肯定也不是想让她多念念所出同源的情分,更不是卖可怜博同情之类的——这种事情青遮才不会做——而是一种提醒,一种出于兔死狐悲的威胁:一个跟她有着相同处境的人若是在这场奔赴自由的逃亡中死了,余下的她之后的路只会变得更加困难。既然已经一脚踏进了和他携手做这件大逆不道之事的路上,那就再也没有退出的可能了。
“当然。”
所以,最终,卫含芙也回敬了他一个笑。
“你只管做,剩下的,交给我。”
_
“褚褐?”
“褚褐?”
“褚褐。”
青遮再次睁开了眼睛。
天光明媚,日头强盛,云都冒着毛绒绒的边,是极好的天气。
可对青遮来说却不是,他的脑子里还充斥着刚刚亲眼见到的画面,回荡着亲口说出去的语句,他此刻就像是个吃得太快太撑的食客,一时间难以消化。
这种感觉有些像在王都时他附了卫含芙的身,只不过这次附的是自己——应该是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到的是什么?听到的是什么?说出口的又是什么?是真实?还是幻境?
他伸出手,企图遮挡一下晒得他皮肤有些疼痛的阳光——
没挡住,光穿透了他的手,直直打在了站在他身后的人身上。
“姐姐。”
他看见披着斗篷的褚褐穿过了他的身体,走向前面阳光灿烂的地方,仰起脸,看向了太阳。
青遮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成了一抹半透明的幽魂。
这是死了?
他打量着自己的手。
不,应该不是。
他思索着。
应该是,他的过去回溯完了,魂无处可去,所以才被拎出来暂时成了个孤魂野鬼了。
但按理来说,回溯完了不应该像在王都里那样,一切都结束掉么,怎么还在继续?
他放下手,看向褚褐。
难道是因为褚褐的关系?眼下正在经历的回溯,莫非是属于褚褐的?
但为什么他会掺和进褚褐的回溯里、不,应该说,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的回溯会掺和到一起,莫非,是因为他们俩都进来了黄道十二宫晷?可是,命明知和屈兴平不是也进来了吗?他们人呢?
“姐姐。”
褚褐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阳光直照眼睛的影响,依旧盯着那团白色的、灼热的光球。阳光扑在他的脸上,将他黑红色的眼睛照得颜色温郁了不少,满身血腥气带来的阴寒感都跟着下去了一点。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哦?做梦?”卫含芙站在阴影里躲太阳,给出了当初面对青遮时一模一样的回答,“你还能做梦?”
褚褐却仿佛没听见她这句一样,继续望着天,自顾自地往下说,“一个美梦。在梦里,我有了爱的人。”
卫含芙轻笑了一声,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爱吗?你居然会想要爱?”
“爱不好吗?姐姐。”
“对你不好。”卫含芙意味深长,“你不适合,也不需要。”
“为什么不合适?”
褚褐茫然。
“梦里的我看起来明明很开心、很满足,只是,”他颓然叹了口气,有些落寞,又有些不解,“只是梦里的他不爱我。为什么?是我对他不够好吗?”
“一个恢诡谲怪的梦而已,你那么上心做什么?”卫含芙懒得去关心褚褐那档子情情爱爱的破事,更何况还是梦里的,连人都不存在,“既然睡醒了,你应该知道今天要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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