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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esp;&esp;尚观州屏息，大脑努力地捕捉听筒中的话。他先是听到熟悉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尚…观…州，我其实……对……”

&esp;&esp;通话突然中断，那头本来就断断续续，清清浅浅的声音彻底没了。

&esp;&esp;尚观州手指骤然收紧，骨节用力发出沉闷的“咔咔”声。

&esp;&esp;他的手指在通话界面敲出几个数字，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值不值得，为了这个变量的出现，他到底值不值得……

&esp;&esp;但最后尚观洲脱力般垂下了手。

&esp;&esp;他沉声，对司机说：“再快点。”

&esp;&esp;而此时的夏燃已经烧糊涂了。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落在缝隙里的手机已经黑了屏，只是自顾自地和他以为还在听着电话的尚观州道歉。

&esp;&esp;是的，在正常的夏燃眼里，他对尚观州这长达一个月的刻意接近和纠缠，已经近乎骚扰。

&esp;&esp;他需要道歉，也必须道歉。

&esp;&esp;不管尚观州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义为什么，朋友或是其他，但夏燃都是目的不纯的对象，朋友或是其他都不合格。

&esp;&esp;人之将残，其心也善。更何况夏燃确实真诚地觉得对不起尚观洲。

&esp;&esp;但夏燃不会明白，道歉只有真的得到对方谅解才算有效，不然就只是空口白牙的几句话罢了，除了能自我消除愧疚感外，毫无用处。

&esp;&esp;更别说，他要道歉的对象，压根儿什么都没听到。

&esp;&esp;先对不起后zuo

&esp;&esp;夜幕沉沉，城市郊区最偏远的角落，一条狭窄而昏暗的死胡同被阴影笼罩着。

&esp;&esp;昏黄的路灯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垃圾腐烂的恶臭。

&esp;&esp;夏燃蜷缩在废墟里，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雨水打湿了t恤，紧贴在身上，显出他明显的腹肌和窄腰。

&esp;&esp;脸上带着几道血迹，但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esp;&esp;他曲腿坐在一堆垃圾上，身边都是散落的破碎酒瓶和废弃的纸箱，四周混乱的信息素绕颈般缠绕着他，像是要把他活活勒死。

&esp;&esp;面前站了很多人，通通围在一个窄小的巷口，吵吵嚷嚷的脏话，粗俗鄙夷的笑声，一下一下钝刀般砸下来，砸在夏燃身上。

&esp;&esp;“什么？这他妈竟然是个oga？”领头男人手里拿着铁棍，拖在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esp;&esp;他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卑微鼠辈在阴沟里终于看到可以任它蹂躏的更弱者。

&esp;&esp;他走到夏燃面前，信息素肆无忌惮地释放。

&esp;&esp;有人在旁边提醒他，“小心点，他废了林子一只手，还把他仨揍得……”

&esp;&esp;“切，那是因为你们这群beta他妈的蠢，”这人不屑一顾道：“一个发情的oga还能当成beta，瞎眼的蠢货，oga发情了能干吗，要老子给你们演示一下吗？”

&esp;&esp;说完他狞笑一声，伸手掐住夏燃的脸颊，确认他早已被发情热折磨的浑身虚软后，几乎是掐着夏燃的下半张脸将人举了起来。

&esp;&esp;夏燃确实彻底没了力气，就连眼皮都耷拉着。

&esp;&esp;他任由对方靠近，拽起自己的脸颊，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破旧布娃娃，没有关节，只有棉絮不断从缝线中渗出来，沾满雨水，然后沉甸甸地拽着他往下坠。

&esp;&esp;但夏燃终究不是娃娃，就算是，那也得是鬼娃回魂。

&esp;&esp;估测已经到了极限距离，夏燃迅速抬起手臂。

&esp;&esp;碎裂锋利的玻璃片紧握在他的手里，绿色的玻璃沾着红色的血，在黑暗中闪着寒光，直直地插进对面人的脖子。

&esp;&esp;“啊——”

&esp;&esp;劣性alpha的惨叫声刺破雨幕。

&esp;&esp;那人痛苦地捂上出血的伤口，声音支支吾吾，发出刺耳的几个字音，“操！弄……弄死他！”

&esp;&esp;破碎的命令驱使不动已经吓傻的人，他们反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倒是又给了夏燃喘几口气的机会。

&esp;&esp;夏燃失去支撑，又重重跌回了垃圾堆。

&esp;&esp;他摊开双臂，右手掌心的鲜血滴落在地上，和垃圾堆的污水、地上的雨水通通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esp;&esp;可他仿佛没有痛苦，只微微抬头勾起嘴角，看着眼前兵荒马乱的一群人，像是在欣赏自己的佳作。

&esp;&esp;他不屑地眯起眼睛，有些厌恶眼前这一幕竟然会变成他眼中最后的世界。

&esp;&esp;不过转念一眼，这j操蛋的世界又什么时候给自己过好脸色呢？

&esp;&esp;他浑身都软得厉害，左手努力在垃圾中摸索。但比玻璃更早的，是碾压膝盖的脆响。

&esp;&esp;“臭小子，你他妈可真行，今天你要能好好死了都算我们失手了，草。”一个混混啐了一口，靴子狠狠碾上夏燃的膝盖，骨头在暴力下发出令人胆寒的摩擦声。

&esp;&esp;夏燃艰难地半抬起头，脸颊肌肉因痛苦而扭曲，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又被疲惫无力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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