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什么?”江宴池注意到他的视线,也低头端详起木匣来。
戚暮山沉吟道:“接下来的瓦隆恐怕也不会太平了。”
那日在杏林堂时,他和江宴池推断兴运镖局一案极有可能涉及南溟内政,但因对南溟宫廷知之甚少,两人对此毫无头绪。
经今日的游行,阿妮苏继任君主之位已是不争的事实,她的兄长暄玑亲王虽是王储的第二顺位人,但后者显然只考虑辅佐新王。
而公主的另两位堂表兄,一个常常泡在文书楼不问朝政,一个远在喀里夫鲜少回瓦隆,似乎也无意王位,所以王室内的人应当没什么理由要对穆暄玑动手,可以暂时被排除。
至于外戚亲王,以及鉴议院众臣,从穆天权先前提及有人对王储之位虎视眈眈可知,他们的嫌疑更大。
但问题就出在这,戚暮山全然不了解他们,除了卜多吉。
他方才讲的那番云里雾里的话,令戚暮山隐隐觉得,那或许不是暗示,而是警告。
“先回房吧,检查一下这个木匣。”
露台上人多眼杂,不是想事的地方,江宴池和花念便随戚暮山回到客房。
一进屋,花念关上了门,江宴池取出匣中瓷瓶,里里外外地仔细检查过去,戚暮山则翻找出之前阿妮苏装药的木匣,和花念将两次的瓷瓶一一比对过去。
摸索片刻,江宴池忽然喊道:“有暗格。”
他拿起木匣贴近耳边晃了晃,与戚暮山对视一眼:“里面有东西。”
戚暮山停下手头动作,微一颔首道:“打开它。”
江宴池试着摸索机关,然而探了半天都没探到哪里有凹槽。就在戚暮山检查完瓷瓶都没问题后,准备拿过木匣研究时,忽听“咔擦”一声。
“开了?”
“呃,好像锁死了。”
“……”
江宴池咂舌,怒道:“可恶!他到底什么意思!”
花念斜睨他一眼,摊开手:“拿来,我来。”
“可是已经锁死了,这种机关一旦锁死就没法解开了。”话是这么说,江宴池还是乖乖给花念递过去。
但见花念随手翻看了两眼,便往地上砸去,一下没砸开,就抽刀劈开,江宴池拦都拦不住。
“哎!等会……”江宴池无奈扶额,“把里头东西搞坏了怎么办?”
戚暮山弯下腰,从碎成两半的木匣中拾起两张纸条,说:“不碍事,看起来不是要紧的东西。”
江宴池撇了撇嘴:“都是你惯的她……”
花念收刀入鞘,轻哼一声。
戚暮山把两张纸条沿着刀痕拼回,随即凝眉。
两人见状凑了上去,看纸上赫然写着六个字迹娟秀的昭国文字——
欲归昭,休涉事。
第37章
午后的青石天坛煎起一层燥热,日头斜斜地炙烤着大地。
乐师在祭台之下吹拉奏乐,摇铃沙响,骨笛呜咽。戴着兽脸面具的舞者立于祭台之上,旋身起舞,足铃罄响。
天坛中央矗立着彩漆图腾柱,柱底四方各摆一只青铜鼎,柱顶延伸出无数五色幡旗,直连向祭台外围的秸秆捆。
幡旗沉默地垂下头,垂落的阴影笼住舞者们的头上。
戚暮山和萧衡在卜多吉的指引下,迈上看台石阶,引得席间贵族朝臣投来视线。
那些人在底下窃窃私语,时不时瞥来一眼,但声音掩在祭乐之下,听不分明。
两人缓缓走向主位上的穆天权,拱手行礼道:“外臣见过陛下。”
穆天权一身蓝黑王袍,不见多余装饰,连王冠都没有,唯有胸前的绿松石颈链下悬着金边孔雀翎。
他朝两人颔首致意,而后视线落在戚暮山身上,许是此刻氛围庄重,戚暮山被那道收敛笑意的目光盯得有些脊背发凉。
从东泽回来后的那几日,穆天权除了加强禁军守备外没有其他表态,戚暮山便也没有进宫请见。
一来身体还在抱恙,二来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穆天权。
萧衡在一旁替戚暮山捏了把汗,正准备帮他说句话时,穆天权终于开口:“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戚暮山稍稍低眼,看向穆天权右手拇指上的紫玉扳指:“承蒙陛下关切,外臣身体已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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