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您是今天第二位来祭拜的。”僧人说,手中动作不停。
墨如谭跪在牌位前,凝视着牌位上的字:“哦?还有何人?”
“还有这位先人的孩子,午后来的。”
“这样啊,真是孝顺的孩子。”
木鱼声乍止,僧人掀起眼帘:“施主,请容贫僧冒昧问一句,施主与这位先人生前是什么关系?”
墨如谭眸光微黯:“……是友,亦是敌……”
僧人看了眼牌位,随后垂下眼:“故人在天有灵,知道施主常来祭拜,想必早已与施主和解。”
庭阶下梅枝开得正冷艳,揉进微茫的香火里,拭净牌位金字:镇北侯戚然之灵位。
-
烟花绽放夜空,转瞬即逝。
水汽弥漫浴室,模糊着戚暮山的视线。
忽听一点细微的开门声掩在烟花下,裹挟着室外冷气,卷走些许药香。
戚暮山头也不回地听着来人绕过屏风,搬了张板凳坐在浴桶边,接着拢起他垂在浴桶外的头发,拿篦子一下一下梳着。
戚暮山换了个姿势想枕在桶缘上,便有只手托住他的脑袋。
“这是南溟的风俗吗?”他问。
穆暄玑边梳着头,边说:“小时候阿母和姨母给我梳头,也会给阿舅们梳。不过比起喜欢梳头,其实是更喜欢这个人。”
昨日早晨起床后,穆暄玑递了把梳子过来便往镜前一坐,戚暮山也一时起了玩心,故意扎歪了辫子,然而穆暄玑非但无所谓,甚至颇为满意地就这样入宫朝贺。
他不住地轻笑,逗着穆暄玑:“那你有多喜欢呢?”
穆暄玑没有立刻回答,转而放下篦子,俯身吻了吻他的前额:“这么喜欢。”
解去发冠的卷发垂落在戚暮山脸上,笼下一片阴影。他在这片幽暗里浮现出贪婪的本性,仰起头,抬手拽住穆暄玑的衣襟,将人往前一带。
穆暄玑险些重心不稳,迅速抓住浴桶边缘稳住身子,激起的水花溅湿衣角,泼出一地水。
过了须臾,穆暄玑重新直起背,捻着方才泡进浴桶被打湿的发尾,嗔怪道:“我好不容易才烤干的。”
戚暮山失笑:“一会儿给你擦。”
药浴水渐凉了,戚暮山起了身,穆暄玑立刻拿起帕子帮他擦干身上滴着的水珠,随后拿下挂在屏风上的里衣。
戚暮山搞不懂穆少主总要亲力亲为的癖好,但经历过几次三番,已能坦坦荡荡地张开手,等穆暄玑给他披上衣袍。
趁着穆暄玑凑近撩开背后的头发,戚暮山忽然贴在他耳边道:“白日问你的话,还没回答我呢。”
穆暄玑拿出头发,合衣系带,明知故问道:“哪句话?”
戚暮山隐隐觉出不对:“就是那句,王室那么多亲王里,你觉得有谁比较可疑?”
“你没问过这句。”
“但我是这个意思。”
意外的,穆暄玑没有吭声。
戚暮山想起白日问他时,他状似为难,之后又被江宴池打断,此事便不了了之。但此时此刻,戚暮山直觉穆暄玑有所隐瞒,顿了顿,问:“……你其实知道是谁,对吧?”
穆暄玑低头扎好腰带,半晌,才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戚暮山捉住他准备去拿下一件衣物的手,轻蹙眉头:“什么时候?”
“……”
“连我都不能说么,阿古拉?”
穆暄玑轻微滚动喉结,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看向戚暮山:“在……喀里夫的时候。”
喀里夫。
戚暮山凝眉,终是说出那个令他犹疑许久的名字:“是穆摇光?”
穆暄玑不置可否,戚暮山即知不止于此,试探性地继续问道:“还是天枢亲王?”
戚暮山身上没多少分量,但手劲却格外的大,捏着穆暄玑的两根腕骨微微抖着,甫泡完药浴的指尖此刻毫无血色。
穆暄玑一动不动,脸色比见到杨雅衣时还苍白,他凝视着戚暮山眼底鲜少的愠色,复又垂下眼道:“是我舅母……”
戚暮山错愕。
——天枢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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