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甚至叫不出名字。
他看到断首的父亲,自刎的母亲;看到昭帝惺惺作态地向他施以援手,墨卿卑躬屈膝与他彻夜长谈;看到所有利益熏心最终被利益倾覆的人们,所有饱受非难却至死也没能得到公正的人们。
他们被刻在这些走马灯上,烧成黢黑的残屑,风一吹便散得干干净净。
最后的最后,戚暮山看到了自己,满目疮痍,苟延残喘……
他想起来了。
欠命的,命已还;欠义的,义已尽。只落的苍茫大地空辽望。
一切都结束了。
举目虚无间,岁安郡主与镇北侯又折返回来。
戚暮山立刻像条忽逢生机的丧家犬,踉踉跄跄地趋前而去。
“不要丢下我,带我一起走!”
-
许怀仁正探着脉,突然眉头紧锁,倒吸一口凉气。
穆暄玑敏锐地察觉到他神色异样,小心试问道:“出什么事了?”
许怀仁沉吟片刻,为难道:“少主,老夫已尽力了,只是侯爷他……”
穆暄玑呼吸有些不稳,颤声道:“他怎么了?”
许怀仁长叹一声:“……他不肯活的话,老夫也回天乏术啊。”
此言一出,诊室内外陷入沉默,连烛火都凝滞不摇。
良久,穆暄玑终于迈得动腿,跌跌撞撞地来到榻旁,嘴里不住呢喃:“怎么可能?他都答应跟我回瓦隆了,不可能反悔的,他这个人耐不住寂寞,不可能一个人走的,这根本不可能的吧?根本不可……”
他搭上戚暮山的手腕,摸到了那几不可察的微弱脉搏,霎时噤了声。
许怀仁帮戚暮山包扎好手心最后一处伤口,便见穆暄玑一手扣着他的五指,另一手包裹住他的手背,将额头抵在指节上,宛若这世间最虔诚的信徒。
行医数十载,许怀仁枯瘦的手指不知抚过多少渐冷的腕脉,也明白此时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是徒劳,只能硬生生咽回叹息。
穆暄玑深深吸了口气,垂下眼,任凭两行清泪自颊边滑落,再开口时,嗓音都喑哑得支离破碎:“我恨你,戚暮山……我恨死你了……”
-
周围的光线越来越亮了,戚暮山眼见岁安郡主和老侯爷的身体变得愈发透明,却始终到达不了他们近前。
岁安郡主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舍,随即是了却后的释然,她浅笑着,温柔地说道:“回去吧,山儿,这里不属于你。”
老侯爷也说:“快回去吧,山儿,往后的路就靠自己了,爹和娘就不陪你了。”
“可,可我不想一个人!”
“你并不是一个人啊。”岁安郡主轻轻摇头,“你回头看看,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戚暮山转过身,发现背后不知何时站了许多人,每扫过一张脸,他们的名字便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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