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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1页）

&esp;&esp;“……”怀晴一愣：“啊？”

&esp;&esp;“我的第一个问题，妍妍，你与裴渊，是当真有情？”裴绰表情认真，眉头紧蹙，似乎这是个严肃得不行的问题：“不能再骗我了。”

&esp;&esp;“如玉对裴郎，自然情比金坚。”怀晴想了想便答，心道：她可没有说谎。只是，这世的裴绰，并不知她非柳如玉，还误以为她是当年走失后，被柳家收养的孤女。

&esp;&esp;裴绰眸子中的火光倏然暗了。

&esp;&esp;陆九龄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有开口，便听怀晴乘胜追击：“我的第二个问题——两年前，有个女子潜入镇国公府荔园，应是来寻少师的。你可曾见过她？”

&esp;&esp;火光“啪”的一声炸响。

&esp;&esp;裴绰与陆九龄眸子俱是一亮。

&esp;&esp;旧时堂前兮燕飞去2

&esp;&esp;闻言，裴绰道：“那女子跟你有何关系？”

&esp;&esp;怀晴咬牙，“你只说，你见过，抑或没有见过？”

&esp;&esp;“见过。”

&esp;&esp;林间万籁俱寂，四周暗影层叠，唯有脚下一簇火苗腾腾跃起。火光映得裴绰脸上一层橘黄的微光。

&esp;&esp;怀晴还没说什么，便见陆九龄猛地探身，一把攥住裴绰的手腕，语气颤抖而激动：“她在哪里？”

&esp;&esp;裴绰的神色一沉，眼底闪过一抹凌厉，转而望向他：“她是老师……什么人？”

&esp;&esp;“她是我此生愿以性命相护之人。”

&esp;&esp;这话一出，火堆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了。

&esp;&esp;裴绰微微握紧拳头，眸子掠过一丝不可置信，恍然大悟道：“难怪当年她三番五次来我宅邸，处处试探。她在找老师啊……”

&esp;&esp;“别废话。”怀晴冷声打断，眼神冷锐如刀，“她现在，在哪儿？”

&esp;&esp;“她？”裴绰眸光锁住怀晴，“你为何这么紧张她？”

&esp;&esp;怀晴手心里捏着银丝缕缕，指尖发紧，杀意几乎要冲出口而出。她死死压下那股冲动，咬牙切齿道：“你快说。”

&esp;&esp;裴绰却忽然弯起唇角：“妍妍，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轮到我了——她，是你什么人？”

&esp;&esp;“她亦是我一生一世，甘用性命相护的人。”

&esp;&esp;林风忽起，吹得火堆猛然一颤，火苗瞬间升高又骤然低伏。

&esp;&esp;裴绰的身形轻轻一晃，像是被这句话砸得猝不及防，脸上的表情有一瞬裂隙，仿佛穷途末路之人终于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却猛然断了。

&esp;&esp;“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esp;&esp;裴绰神色复杂，沉默了许久，喉头微滚：“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与你说。”

&esp;&esp;怀晴心头一跳，眉间微蹙。

&esp;&esp;什么条件？

&esp;&esp;裴绰又要做什么？

&esp;&esp;能让裴绰也为难的要求，只怕绝不简单。可此刻，她已循着线索摸到了门槛，只差一步，如何肯放下？

&esp;&esp;她神情一凛，语气却柔了几分：“说罢。是什么条件？我应了。”

&esp;&esp;“你连这个条件都没听我说完，便应了？”裴绰脸色越发沉了下来。

&esp;&esp;“你说罢。”

&esp;&esp;裴绰闻言，忽而低低一笑，笑意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痛：“好，那你听好了。”

&esp;&esp;他看着她，一字一句，仿佛说出誓言一般，低声道：“妍妍，我要你……陪我去天灯节。”

&esp;&esp;夜风倏然掠过林梢，火堆一晃，飞出几点火星。

&esp;&esp;怀晴怔住了，连陆九龄也讶异地望着他。

&esp;&esp;“……什么？”怀晴声音一轻，仿佛没听懂。

&esp;&esp;“我说，”裴绰站了起来，逆着火光，望着她的眼神微红却固执，“我要你，陪我去一趟天灯节。就你和我，不问前因，不念恩仇，只看一夜花灯，一湖水月。”

&esp;&esp;他顿了顿，低声道：“你若应了，我便告诉你——她，在哪里。”

&esp;&esp;天灯节是江南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那一夜，城门不闭，宵禁全解，万家灯火彻夜不息，灯山灯海，流光溢彩。人们在天上放灯以祈愿，水上浮灯以追思，天上地下，相映成辉。今年的天灯节，便定在三月后的嘉祥举行。

&esp;&esp;怀晴凝眉思索，应了：“好。”

&esp;&esp;裴绰眸子一亮，盯紧她，声音微哑：“你不许再骗我了。”

&esp;&esp;“嗯。”

&esp;&esp;话音一落，怀晴只觉天旋地转，地上的火苗一簇火苗仿佛骤然炸裂成漫天火海，将她包裹住，意识变得模模糊糊，耳边一阵轰鸣，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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