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有人眼下只有一件大事。”
&esp;&esp;容悦顿了顿,“寻找圣女。”
&esp;&esp;怀晴一惊:“寻找金光明社的圣女?”
&esp;&esp;这在前两世都不曾发生。
&esp;&esp;竹影与如梦也凭空消失了半月,半片影子也寻不到。
&esp;&esp;到底什么发生了变化?
&esp;&esp;容悦很快便把果子吃得只剩个孤零零的核,“我们谁都没见过圣女长啥样,怎么找?坛主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esp;&esp;怀晴问:“那怎么确定圣女便是圣女?”
&esp;&esp;“说是一到玄女庙,自会知晓。我看坛主就是糊弄人,真真故弄玄虚。他说不定不想当老二,想当老大,就扯了个圣女失踪的谎——”
&esp;&esp;说到尽兴处,怀晴远远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稳健笃定。
&esp;&esp;“裴绰来了。”
&esp;&esp;话未说完,容悦像蜻蜓点水一样跃身而去,只留下一点涟漪。
&esp;&esp;不久,脚步声停在书房外。
&esp;&esp;怀晴上前推开房门,清淡的兰麝香迎面袭来。却见裴绰勾起唇角,“小丫头,我是来向你讨饶的。”说话间自有一丝亲昵。
&esp;&esp;“妍妍不懂阁老之意。”
&esp;&esp;裴绰径直进了书房,“你我心知肚明。你手里的名单,十个有十个是我的门生,小丫头,你想做什么不言而喻了吧。”
&esp;&esp;怀晴也笑了,“阁老误会了,绝对没有针对阁老的意思!只是阁老门生太多了,随便扔一个石子,砸中的都是阁老门徒。我这是在帮阁老清理门户啊……”
&esp;&esp;裴绰的背影一颤。
&esp;&esp;他估计没想到她可以这么没脸没皮,能屈能伸。
&esp;&esp;鹅梨香盈满室内,裴绰走到供桌前,垂眸一看,桌上仍有个孤零零的果核。
&esp;&esp;他若有所思地转身看向怀晴:“小丫头,看来你不是孤军作战,你和你背后的人,是想做什么?”
&esp;&esp;怀晴余光一瞥,便想起小时候行乞,他们正口渴时路过一个果园,遍植梨树,可她偏偏不喜欢,愣是一个没吃,气得傅况又绕了三里地,去取山泉水。
&esp;&esp;那供桌上的正是青梨。
&esp;&esp;裴绰记性真好。
&esp;&esp;见敷衍不过去了,怀晴正色道:“不为什么,只为政清人明——如今百姓们还未从大晋末年的灾祸中缓过来,我想做点好事。”
&esp;&esp;裴绰一怔。
&esp;&esp;良久,他才道:“水至清则无鱼,这点道理不用我多说吧?”
&esp;&esp;怀晴冷嗤一声,“水至清则无鱼——这何尝不是为自己找的借口?想要朝堂清明,所费人力、心力比一点浑水多得多。我不愿退而求其次。”
&esp;&esp;裴绰静静看了一会儿她,竟笑了,“行,那便如你所愿。”
&esp;&esp;怀晴心里颤了颤,她没料到裴绰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esp;&esp;天色向晚,裴绰啧了一声,面色头一回冷了下来:“小丫头,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esp;&esp;“嗯?”
&esp;&esp;“到了晚食时间。”裴绰提醒道。
&esp;&esp;怀晴嫣然一笑,“阁老不知,我从来不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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