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词,你来了……”
顾软词直接纠正:“老夫人,还是叫我县主吧,毕竟我们之间没有这么熟。当年我没有县主这个身份的时候,老夫人不是也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么?”
潘氏没有想到顾软词从一开始就不给自己面子,不过想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又没有什么底气。
“县主,贸然相邀,还请见谅。”
“老夫人邀请我来,就为了说一句客套话么?我的时间很宝贵,老夫人不如开门见山。”
连着两次疏远的回答,让潘氏也有些尴尬。
她旁边的嬷嬷面色不虞,却不敢说些什么。
“我知道,这些年县主心中对叶家一直新村怨恨,当年你外祖母去世之后,我太快进门,已经让你娘亲不高兴,可是这些事毕竟跟我无关,我当时也是帝州贵女,给你外祖父当继室并没有什么高攀,而且婚后生下的这三个孩子,也没有影响到你娘亲嫡女的身份。”
潘氏看到顾软词没有回应,只好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我作为继母没有把你娘视如己出,也许在你们看来不够大度,不过这些事我承认是我的不足,却无伤大雅。”
“只有当年为了帮叶池成亲,动用了你娘亲的私产,这个确实不对,如今这次财富你已经拿回去了,我们也搭上了一个外孙一个孙子,总能让你消气了。”
顾软词听到她轻轻松松就就把周聿齐和叶承运的死都怪到自己身上,倒也没有生气,毕竟跟这种人实在是没有必要。
“之后兰欣和你父亲的事,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教导无方,这一点无论是谁来了我都要承认,可是如今他们已经遭到了惩罚,你父亲失去幼子,兰欣如今在帝州也是寸步难行。”
“我今日见你,无非是想请你对叶家高抬贵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若是你心中过不去这个坎,就直接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抵消你心中的恨意。”
顾软词仍旧静静的看着她,并不说话。
看到她这样轻视自家主子,潘氏身边的嬷嬷终于开口了:“县主,即便如今您身份贵重,我们老夫人毕竟也是长辈,县主何必这样的态度?”
顾软如没有笑了一下,之后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弄春走过去,直接给了嬷嬷一个耳光。
“老货,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嬷嬷刚想还手,却被弄春眼里的狠意吓到了。
潘氏叹了口气,说道:“县主,何必如此?”
顾软词这才开口:“若我说,要叶兰欣母女死了,方能消解我心中之恨,老夫人欲如何应对?”
潘氏眼里的震惊不是假的,她没有想到顾软词竟然真的这样心狠。
“如今你已经有了高位,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而且我们叶家,他们周家,都有人殒命了,县主还觉得不够么?”
顾软词却说道:“周聿齐的死跟我无关,虽然他不敬亲娘,就不该出生,事实就是如此,只要叶承运……”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潘氏的心被提溜起来。
那个嬷嬷也顾不上脸上的疼痛了,眯起眼睛专心听着。
顾软词却轻轻用袖子掩住了嘴巴,之后说道:“老夫人该不会觉得这件发生在龙江城,又是在商家人眼皮子底下的事,是我设计的吧?”
潘氏一阵心塞,这个小件热一定是故意的。
“这两个人的死,一个咎由自取,一个替天行道,为什么要用来抵消你生的那个贱女儿当年造的孽?”
潘氏闭上眼睛,又坚持了一下:“这件事,难道不是男人错的更多?”
顾软词笑了笑:“若是老夫人能弄死周执礼,说不定我还真的能放过叶兰欣。”
无功而返
潘氏的面容慌了,饶是她这种见多识广,又活了这么多年的老贱人,还是被顾软词说这个话时候的轻描淡写震惊了。
“县主,那个毕竟是你生父……”
“如果他不是我生父,我又何必恨他?”
顾软词的回答,反而让潘氏哑口无言。
是啊,伤害叶和笙和顾软词的人,不就是周执礼么……
“老夫人见我,就为了说这些么?”顾软词反客为主,直接问道。
潘氏刚刚反应过来,说道:“我是带着诚意跟县主交谈,想知道县主到底想要看到什么样的结果?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替代?这帝州城说大不大,到处都是达官贵人,谁也没有办法保证将来可以富多少代,所以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的好。”
听着潘氏这些废话,顾软词更加觉得可笑。
“也许老夫人见多了为了利益卖女求荣,跟杀母仇人和解的事情吧,我这里却没有办法。刚刚老夫人的话,其实有些说得对,有些不对,你虽然是在我外祖母去世之后才嫁到了叶家,可是这些年你并没有给我娘嫡女的尊荣,自从你进入叶家,我外祖母的灵位都不能出现,不是么?”
潘氏张了张嘴,却没有办法反驳。
“你对不起我娘的事,也不只是算计她的嫁妆,只不过我没有时间跟你细说。我娘一个女子,嫁人之后反而是家中的助力,不知道老夫人为何一直算计。”
“到了最后,叶兰欣的事,我还需要赘述么?”
这个话,潘氏确实没有办法反驳。
看着她失神的样子,顾软词突然说道:“当年我娘已经带着我离开,远离这些纷争,你们已经大获全胜,为什么还有人不肯放过,要派杀手一路追着我们?”
潘氏这次慌了,她马上说道:“这件事我们是绝对不知道的,毕竟我们已经没有这个立场做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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