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隋和光跟隋翊走的时候,玉霜很愤怒,但听到隋和光说“我爱过玉霜、你不是玉霜”的时候,他才有了恨意。
“你在透过我看谁?”
“说我是你的谁!”
“……”
“我是谁?”
照镜子的时候,玉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如果我連自己都不要、如果連我都不要自己……
那我还有什么?
呼风唤雨,生杀予夺,权钱色烟酒茶,不是玉霜要的;而他现在有的,细想也只有迷惘和痛苦。
他困在自己執念的“爱”中。爱到去做替身、影子、囚徒,爱到不要自己了。
但玉霜也放不下自己——那虽然低贱,也固執地想要活的戲子。
最初换魂他不想要离开隋府,并不是有多留恋外物,只是放不下自己的躯壳啊。
所以还是玉霜去死比较好。
这样,他和他爱的人,都能找回自己。
水珠越来越多,雪越下越大,生命如雪,化了,抱再紧也会流走,两块截然不同的冰——不同的来处、不同的棱角、不同的温度——是无法相融的。
可当它们化开成水,又能在某个瞬间,窥见深处一点相似的微光。
玉霜最后的话没有声音,他的口中全是血,连做出口型都很勉强了。
“雪化在你眼睛上了……”
隋和光眼边一片濡湿,玉霜心满意足,又心痛如绞。他说:不要哭……
玉霜恨極了随和光的高傲,也爱极了这份高傲。
会有更多人去爱隋和光,但玉霜希望隋和光不通情爱,这样就不会伤心。
一滴水落到玉霜平静的面颊上,隋和光想帮他抹幹净,可是水冷到結冰,和血一样擦不去。
隋木莘踏进公馆时,庭院里已积了厚厚一層白。月光被云翳割碎,脏兮兮的泼在雪地上。
它照出两具相拥的人——玉霜脸上是血,隋和光眼角结霜。两株被风雪压弯的竹,枝桠交缠,再难分开。
雪粒打在隋木莘肩头,他不再上前。
这一刻他忽然很害怕——怕隋和光不醒,更怕身体中醒来的不是他。
好在站起来的是隋和光,他的手指泡在雪中太久,红到发紫,隋木莘的手指也不自觉地蜷缩了下,很快,他心里安定了。
玉霜死了。
隋木莘只用几秒钟就接受了这件事。他的伤感也只有几秒,随后內心洋溢着喜悦,这是跟阴差结下誓约后第一次,他由衷地高兴。
但隋木莘很聪明,知道这份喜悦不适合表现出来,至少不能在隋和光面前展露。
“我来帮您处理。”说完这句,隋木莘保持缄默,闪进公馆里,接水加热,到用手試感觉稍稍烫手的温度,他接满一盆水,走到庭院中。
“现在这种温度,三天都不会烂的,”隋木莘不跟隋和光绕弯子,平铺直叙,“我有办法讓他多保存几天,但您要先进室內。”
出乎他意料,隋和光的声音除了有些哑,说话的語调、措辞很平稳:“我只有手冻伤,身上没有失温,你不用担心我寻死觅活。”
隋木莘问:“那……我能不能现在就把它烧了?”
从始至终他没有称呼“大哥”,隋和光也没有喊他木莘。两人就像因为暂时合作的陌生演员,戲演完,分道扬镳。
他们已经不是兄弟了。
*
隋木莘捧着一盒骨灰走出宁城时,雪停了。
新雪初霁,他一手捧盒子,一手转风车,都隋和光送他的东西。风车上挂着一串小风铃,这是隋木莘自己做的,每走一步,发出“叮”的一声。
不知是风动还是魂归。
隋木莘一次也没有回头。
【命轨终于合上,因果也算幹净,他们二人都轻松了,和你的魂魄盟誓我也会解除】
【但你跟他到底是断了因缘,当真能甘心?】
阴差是生怕隋木莘也有执念,成了怨鬼。
毕竟在跟隋木莘签灵魂盟誓的时候,它就看到过隋木莘部分记忆。
部分里的大部分,全是隋和光。
*
隋木莘确定自己最爱大哥,是在十三岁。
他到军营探亲,讨嫌的兵小哥问他:更爱爹爹还是娘亲?
隋木莘思索一阵,说:爱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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