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琢讽刺地笑了一声,继续看着沈肆妄说。
“这样算,我们早就两清,所以,桑琢,你对我的这股恨,是从哪来”沈肆妄放了烟,又拿了打火机,他看向桑琢,语气淡定,“我救过你,什么都没缺过你,钱、权、地位,你只要说,我绝对给,而且独一无二。所以,你我之间的隔阂到底是什么?你又在别扭什么?”
如果是平常人,可能就会立马开始反思,反思自己做的对不对。陷入那种感恩和愧疚的氛围中,然后开始认错,缓和,接着,去讨好。
但桑琢不一样。
他就站着,看着沈肆妄,说:“原来你一直以为,我恨的是从前。但你有没有想过,谁稀罕回忆,谁又值得我恨。所有人对我来说,不过是一阵风,仅此而已。你也一样。”
风会停止,人会走远。
所有人都以为桑琢在恨,在恨商老爷子,恨从前的一切,恨自己。连沈肆妄都这么以为。但桑琢偏偏就不是。
玩弄打火机的手僵住了,沈肆妄抬眸盯着桑琢。
“从我打断了你的腿、放火之后,你就不在我的世界里了,什么恨不恨的,谁会一直活在过去里”桑琢耸肩,“至于你问我,我们现在的隔阂是什么……”桑琢冷笑了一声,“哈,你自己不应该更清楚吗?囚禁、下药、催眠、玩弄……沈肆妄,我是走不掉,但有本事你就一直囚禁着我。”
◇
气氛再次僵硬。
桑琢歪头看向沈肆妄,抿唇笑了笑:“我都这么说了……还不放我走吗?你也看到了,我什么都不在乎,无论有没有你的存在我都可以生活得很好。哪怕我的手已经废了,不是吗?”
沈肆妄再一次感受到了心口处那种钝痛。但表面上还是没什么变化,只是走到餐桌旁边,说:“吃饭。”
“你在逃避,沈肆妄,你在转移话题,你在心虚……”
“不要拿你那点心理知识揣测我,没用。”沈肆妄只说,“还欠我十五天自由……桑琢,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桑琢顿了好久,最后还是走到餐桌旁最远的地方,他吃着张妈做的饭,一声不吭。两下安静,谁也没说话,直到桑琢吃完饭后,往外面走去。
沈肆妄看着桑琢的背影,克制着自己没叫人上去。周围没人了,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沈肆妄一个人。哆嗦着手拿了烟,点燃,点了两三次才看见猩红的光。咬着烟抽着,三两口就吸完了一根,捻灭烟头,沈肆妄颤抖着手,沉默地抹了把脸,还是起身往外面走去。
花园里,阳光下。
沈肆妄就站在门口,看着桑琢蹲了下来,抬胳膊揉着猫的脑袋,那黑猫就“喵”了一声,轻轻往桑琢袖子上蹭。
晚上,桑琢根本不愿意回房间,哪个房间他都不想回。他就坐在沙发上,已经准备好在沙发上睡了,或者半夜看看情况要是保镖不在,他能不能走。
毕竟是新的环境,桑琢并不算太熟悉。
但这终究是桑琢想的。
他坐在沙发上,沈肆妄也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脑工作。桑琢转身就要走,但身后是沈肆妄叫自己,说:“坐一会儿,一天自由。”
桑琢顿了顿,停了脚步。
内心挣扎片刻,桑琢决定还是先装乖。弯腰抱了猫,桑琢就轻轻撸猫,旁边,就是沈肆妄敲击键盘的声音。
已经半夜了。桑琢觉得困了。自从囚禁两个月后,药物的副作用也上来了,除了有时候半夜会想要doi以外,就是发困,让人嗜睡。
头因为打瞌睡而不住地往下点了两下,桑琢受不了了,打算眯一会儿,干脆就抱着猫,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也是在他睡熟的瞬间,敲击键盘的声音骤然消失。
沈肆妄回头看他好久,才拿了手机,沉默地给他拍了一张。
弯腰打算把人抱回去,熟睡的人倏地睁眼,桑琢将胳膊横在两人之间,眉眼的睡意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警惕地盯着沈肆妄:“干什么?”
沈肆妄顿了片刻,收回手:“去房间睡。”
“我不去。”
“我不碰你。”
桑琢盯着他:“我觉得睡这里很好。”
沈肆妄没同意:“不行。”
又僵持起来了,沈肆妄不说话了,抬步就去抱桑琢,但桑琢怎么可能任由他抱自己被碰一下,桑琢就跟惊弓之鸟似的,抬手就肘击,一脚就绊了过去!
但到底双手使不上力气。
三分钟后,桑琢被领带捆住双手,整个人稳稳当当地被抱在沈肆妄的怀里。鞋子东一只西一只的,两人头发都乱糟糟的,连带衣服都被扯掉几个扣子。
“犟没什么好处,”沈肆妄抱着人往楼上走,同时踢开了门,把人放在床上,“结果都一样,反抗就没有意义。”
“是啊,结果都一样,”桑琢在床上翻了两圈,来到床脚,他跪着,疯狂地想把系住自己双手的领带挣脱掉,“你都知道留不住我,为什么一直困着我。”
沈肆妄看着他:“留得住。”
桑琢冷笑。下一秒,他又被扯了回来:“你干什么!”
“不早了,睡觉。”
“你滚!你……呃!”脸颊被掐着,桑琢被迫闭了嘴,仰躺在床上,瞪着沈肆妄,后者没说什么,抬手就把桑琢的眼睛遮住了:“别这样看着我。”
桑琢讽刺笑了一下。
被迫背对着沈肆妄,腰被搂着,腿也被按着,桑琢就跟蚕蛹似的被抱住。忍不下去了,桑琢就说:“你不是很理智的吗?像我这样的,你要几个没有,为什么非要我在这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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