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把心鼓噪地太满了,不得不用琐事将体力耗尽,才能免于沉溺其中。
这天晚上,尹晴从深圳回来了。
柚安跑去前厅迎接,心中无由紧张,直到发现林鸣修根本没有回来。
她问尹晴:“那一位呢?”
不出意外吃了记暴栗。
尹晴说:“你大哥打算在深圳小住一段时间,我今天陪他看了几处独栋,都不错。”
“小住还买房?”柚安撇嘴。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们父子两的事从不主动告诉我。四海打算在深圳开分公司,鸣修毛遂自荐去当开荒牛,打算在那里建‘绿色能源社区’的试点,所以决定买套房子,住也好,投资也好。”
“哟,不在爸爸面前摇尾巴了?真难得,”柚安捂着额头,躲过又一记暴栗,抬头瞥着尹晴,弱弱地问,“他以后就住那了?”
“他的家在这里。”尹晴郑重告诉柚安,“不过,可能这几年要base深圳了。无妨,开车就能往返,回来喝汤很方便的。”
那个项目,在孟姨的信中也有提到,是他父亲未尽的事业。
柚安沉默了两秒,扬起没心没肺的笑脸,“几年是多久?三五十年?”
“你倒是想!”尹晴拍拍她的脑袋,进屋换衣服,“谁说的准呢?三五年总是有的吧。”
“哇,太好了,可以清净这么久。”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因为声音不太,远不能传到尹晴的衣帽间里。
当天夜里,柚安在睡梦中,又回到了孟姨的病床前。
余光中的那抹身影犹在。
和那天一样,他穿一件黑色毛衣,身影寂寥得像孤峰孑立的雪松,仿佛肩头落满白雪。
梦中,她的目光一寸一寸逼近他的眼睛,镜头无比缓慢,那种荒谬的冲动再次降临,随着缓慢上升的视角,而愈发明确。
就在即将要触达之时,柚安猛地惊醒。
她攥紧被子,冷汗浸湿了后背。
之后的好些天,林鸣修都没有出现,日子如常过去,她也没再做那个梦。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可能,这样的梦,只是这个特殊时节的短暂限定吧。
四月下旬,雷暴开始活跃,时有阵雨,空气湿暖,海风里总是裹挟着咸湿的水汽。
这天酒吧事少,下午六点,柚安找了个空,去拳馆看黎燃练拳。
恰逢拳馆搞公益活动,免费教社区儿童防身技能,尚未进门,已觉人声鼎沸。
此刻,教学已经结束,到了自由实践环节。
小朋友们不到大人腰高,被护具包裹得严严实实,所谓的自由实践,渐渐演变成疯闹追打。
柚安独自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阔腿丹宁牛仔裤,乳白色亚麻背心的下摆随意系成蝴蝶结,露出纤细的腰线,外搭一件酒红色螺纹背心,墨镜取下来架在头顶。
黎燃一眼就看到她,伸臂朝她挥手,嘴角一扬,露出两颗鲨鱼鳍般虎牙。
在一众穿着统一拳馆背心短裤,满身护具的拳手之中,他依旧出众,头戴红色头盔,拳击手套也是红色的,两臂肌肉饱满有力。
三个小孩跑到他身后躲藏,边躲边抬头控诉:“他们犯规,叔叔帮忙!”
对方也是三个小孩子,挥着拳头追过来。
黎燃挡住对方的小拳头,用身体护住三个孩子,然后将身后的孩子揪出来,握住他们的手臂教他们反击的姿势。
“像这样,揍他!”
“哈哈哈!”
两边的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柚安看着这一幕,笑出声来,她一点也不觉得这个一米八七的大高个,在一群小萝卜头中间有多违和,他本身就是个孩子王,很快身上就挂了一个。
对面的孩子眼看形势由强转弱,也连拉带拽请来了帮手。
另一个体形与黎燃相当的拳手被三双小手拖上来,加入了战局。
两个外援把鸡崽们护得太好了,几乎所有攻击都砸在他们身上。这种小拳头对于满身护具的肌肉男来说,跟雨点无异,但是他们仍然相当投入地格挡躲避,还分出余力来,手把手教小队员们进攻。
“勾拳,来,这样!”
“来了来了,挡!”
“左边,右边右边——”
“挡得好!再来!”
顷刻间,所有孩子都涌了过来。
总共十多名,各自加入一队,都还没有外援的腿长,笑闹声充斥着整个拳馆。
“这些小孩真聪明啊,知道拉就拉个最强的。”柚安听到身旁观战的工作人员这样说,目光便由黎燃转向另一个拳手。
他是背对着她的,只能看到挥拳时,背阔肌嶙峋的纹路,身形比黎燃稍瘦一些,身法脚步游刃有余。
正入神时,交战双方跑闹着换了个边,拳手转身露出面容,竟然是林鸣修。
柚安的目光来不及收回,就这样撞进他孩子般笑着的眼睛里,那笑容令她想到汽水罐刚拉开时,迸溅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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