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ga深吸了一口气转开眼,又转回去看医生给alpha的伤口清创上药,水泼在了他alpha的左半边,从接近肩膀的地方一直蔓延到背部的中下位置,最严重的地方还是后肩处,鼓起的水泡惨不忍睹。
alpha没有吭声,oga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跟着疼,反握住了alpha的手掌借他忍痛,alpha便一直握着直到离去时都没有松开。
在车上alpha也只能直挺挺地坐着,半边身子斜靠的姿势太不雅观,他宁可坐直。
oga一直沉默着,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气到了又或者两者都有,alpha今天才见识到oga在那个家里的地位有多么低。
哪怕oga差点被毁容,哪怕他弟弟犯下了滔天大错,oga的爸爸也没有一句话是关心oga的,只是不停地向alpha道歉又替他的小儿子求情,让alpha看在oga的面子上饶过他这一次。
alpha自然不可能将此事轻轻揭过,他爸爸竟然还敢让oga帮忙求情:“你救救你弟弟啊!”
oga失望至极地拉着alpha转身离开没有多说一句,这样的一家人让alpha大开眼界,怪不得oga总是看起来冷冷淡淡的。
alpha的伤恢复前都不能沾水,oga低着头替他擦背,他现在情绪复杂因而沉默着,alpha看到这样一场闹剧想到oga以前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的心里不好受,也同样沉默着,浴室里只剩下流水的声音,气氛凝重得让意识到的alpha忽然笑出声。
“这是怎么了,烫伤而已,很快就能好,不用担心。”
oga却道:“你不生气吗?”
“你是指哪方面,你弟弟干的蠢事还是你爸替他说话?”
“我爸用我一个不受宠的来糊弄你,你不生气吗?”
“他分明挑了一个最聪明的给我,我感谢他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伤好之前为了不让伤口被衣服摩擦加重伤情,alpha只能留在家里线上办公,没有办法穿上衣就光着膀子。
白天oga去上班他可以无所顾忌,晚上oga在家的时候他怕oga不自在打算轻轻地披一件睡衣,oga看到皱了皱眉提醒到:“冷的话开空调吧,不要穿衣服了。”
“不冷,只是有点不习惯。”
alpha放下衣服没有解释别的,第二天oga却突然拿给他一件衣服:“不习惯的话你穿这个试试。”
那是一件背部被剪去左半边的纯棉的衬衣,断口处又重新做了锁边,alpha惊讶地看了看oga当即试穿了一下,从正面看来和普通衬衣没什么不同,然而背后生风比不穿衣服还怪异。
oga也从他侧后方看着他若有所思,alpha终于忍不住笑了:“是不是看起来很奇怪。”
“……嗯。”
两个人忽然被莫名戳中笑点笑的不能自已,alpha牵扯到背后的伤又疼又想笑。
见他穿得习惯,那样的衣服oga又定了两件不同的颜色给他替换,面对店员好奇的眼神oga解释了一句:“家里有人烫伤了。”
“我很抱歉,是您的alpha吗,希望他早日康复。”
“谢谢。”
走出去很远oga的耳朵里还回荡着哪句“您的alpha”,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听得oga心里有些奇怪的痒。
alpha的伤口涂一段时间的药就要清洗一次,他自己够不到后背当然要oga帮忙,狰狞的一片伤痕粘着点点凝固的药粉,露出脆弱的溃烂的皮肤,oga手指抖着怎么也下不去手。
“你要不要先吃两粒止疼药?”
“不用,洗吧。”
然而oga迟迟没有动作,alpha才转过头去看到oga脸上的不忍:“怎么了?”
“我不行。”
“没关系,不要勉强,我叫助理来。”
alpha要打电话的时候oga却又拦住:“算了,还是我来吧。”
他拿着花洒淋在alpha的肩膀上让水流顺着流下去,尽可能轻地触碰伤口,又想要快一点洗完,原本轻松的动作却让他出了满头的汗。
表面覆盖的药粉和一部分已经失去作用的皮肤碎片被顺着水流冲走,露出底下血肉的颜色,oga无意识地咬住了下唇,屏着呼吸直到最后洗完。
他缓了缓才拿毛巾给alpha擦干,alpha一直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去看oga时却发现他的脸色比自己还难看,眼眶通红,嘴上被咬出了很深的齿痕。
他心里一惊,轻声询问:“怎么了?”
oga摇摇头,张了张嘴喉咙却哽着说不出话。
alpha摸摸他脸上的汗轻轻环住他拍了拍:“我没事,别担心。”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这样。”
他很愧疚,alpha原本不必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要是alpha怪他怨他要他赔偿他反倒能好受一点,可alpha一点怪罪他的意思都没有,这让他没来由的感到不安。
他何德何能配让alpha如此对待,他原本就适合独自一个人。
alpha心里比身上还疼:“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道歉?”
“他是冲着我来的,你那时候没有替我挡住就好了。”
“你胡说什么!”
alpha气急,扳着oga的肩膀让他抬起头来,oga安静地流着泪神色却很坚定,他是真的觉得alpha不该替他挡住,哪怕那水有可能泼到他的脸上。
“如果那杯水真的泼到脸上你知道会怎样吗?会毁容,会瞎,会让你耗费大量的钱和时间去忍受整容的痛苦,而现在那些伤在我背上,我不在乎,你呢,你也不在乎自己再也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吗?”
oga怔怔地看着他,alpha手指用力地擦着他的眼泪,几乎在他脸上留下红痕。
“那我又算什么,你觉得我替你挡水算是什么,是多此一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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