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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提早就写好了述职。正好我坐了她的位置，不如就帮她念了吧。大家觉得怎么样？”
几个股东先是默不作声地瞥了他一眼，紧接着又将目光移向周莫眼前的文件夹，沉默片刻后都同意了这个提议，即便他们心中万分不愿。
自此，周莫瞥了一旁笑眯眯的温郁一眼，将心底的不满压下去后，会议正式召开。
自我介绍和述职都很顺利，周漓本想在提问环节上让温郁吃个亏，毕竟周奕清不可能知道董事会提出的问题是什么，更别提提前写下。
温郁则全程目睹她的表情变化，抬起手遮了遮嘴角后在周漓挑衅的眼神中大大方方地开口回答，丝毫不慌，而且还真答到点子上了，逻辑非常严密。
于是不慌不忙还自认胜券在握的周漓开始动摇，不自觉攥紧手，直到手指关节泛白。
等到了投票环节时，周漓和温郁都捏了一把汗，二人隔着长桌互相对视一眼。
此时周漓眼里再无往日傲慢，对周奕清的轻视也在此时消失。心脏随着凝重的气氛狂跳，她只能挺直腰板，用自信继续支撑自己的高傲，然而不自觉绞紧的手指却出卖了她。
周莫的秘书拿着一沓记名选票分发给所有股东，并让他们二人暂时回避。
几乎是在刚出会议室的一瞬间，周漓恶狠狠地瞪了温郁一眼，懒得再演戏：“我还真是低估你了。”
“是吗？”温郁脸上依旧带着笑。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巴结上荆家的，也不在乎你用了什么手段逼我爸答应你的请求，但你们输定了。周奕清跟我抢了一辈子东西，但几乎从没成功过，这次也不会例外。”
“你如果真有把握，就不会跟我说这些了。”温郁瞥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看消息，漫不经心道，“我可从没用什么手段逼你爸，只能说是你爸急着抱荆家大腿，真要论起来，断你路的是你爸。”
周漓：“……”
周漓在他这儿吃了瘪，翻了个白眼后便不再说话，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给周麒发消息。
*
二十分钟后，秘书终于推开了门，脸上带着标准的笑，朝他们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漓见状收起手机，一撩头发后昂起头进了办公室，温郁则盯着她的背影轻轻笑了笑。
希望你失去一切的时候，也能有今天的傲骨。
等二人都坐到位置上时，秘书露出个笑容，开始宣读结果。
“经统计，候选人周漓获得3票赞成，候选人周奕清，获得3票赞成。”
秘书宣读完结果后，全场安静得可怕。
周漓握紧拳头，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安慰自己还有机会后调整好表情，继续昂起头看向温郁，不过这次温郁没法再从她眼里看出高傲。
“哎，我差点忘了。”
正当此时，其中一个股东突然开口打破了这阵沉默，笑眯眯地道：“周老爷子手里不是还有一票吗？他可是……最关键的一票啊。”
原本松了一口气的周莫闻言干笑两声，在不经意间朝女儿投去求助的目光。
周漓此时更是气得快要冒烟。
原因无他，眼前这个坏她好事的人就是前几天才收下自己花重金买的礼物，并从她这里蹭了一顿好饭的王林！
此时周漓无法继续伪装下去，维持自己辛辛苦苦树立好的人设，恶狠狠地剜了王林一眼，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撕了。
周家老爷子一向偏袒周奕清，如果算上他那一票，总裁是谁完全不言而喻。
其他股东哪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事，见王林提到了周老爷子，便将目光都投到周莫身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周莫坐立难安，最终实在招架不住，狠心一挥手便让小秘书打电话联系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平日里接电话就慢，更别提今天周奕清还出了车祸。正当众人耐心快要被消耗殆尽时，电话终于接通，周老爷子浑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周莫即使再怎么不愿，在这些股东面前也不好表现出来，心一狠便将此事全盘托出，询问周老爷子要将票投给谁。
自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起，周漓便知道一切都完了。周老爷子最讨厌她，绝对会将票投给周奕清。
只不过她还抱着些希望，潜意识里仍希望周老爷子能良心发现，将票投给自己。
寂静之时，周老爷子终于开了口，然而他的回答却将周漓的美梦彻底击了个粉碎——
“周奕清。”
至此，周漓彻底心死。
“经统计，候选人周奕清获得4票赞成，当选为公司新任总裁。”
小秘书笑着看向众人，宣读最终的结果。办公室里一片哗然，何天皓和温郁相视一笑，默契地击了个掌。
*
散会后温郁去找了周莫一趟。
周莫的办公室和会议室在同一层楼上，装修风格很简洁。周莫此时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后便拿起文件开始翻阅。
温郁事先便看过这份文件，决定大发善心帮宋屿谈成这个项目，倒真给周莫详详细细地介绍了一遍。
“没什么问题了，签吧。”最终周莫拿出签字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叹了口气后揉着眉心，“我就不送你了。”
温郁“嗯”了一声后出了办公室，还非常贴心地带上了门。他前脚刚踏出办公室，后脚何许就给他打了通电话。
“清清脱离生命危险了。”何许的声音带着些激动，“现在就等她醒来……另外，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温郁轻轻笑了，靠在附近的墙上，“荆家这事，应该是我谢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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