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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赶路舟车劳顿,事先让人安排好的宅子冷冰冰,炭火烧起,驱散了冷意,褚鹤喝着姜汤,见儿子沉着脸进屋,笑意不变。
“怎么,他们又闹起来了?”
“若非儿子拦着,恐怕叔父就带着人直接上门了。”
祁屿一屁股坐下,了无生趣地说,见父亲依旧是笑呵呵的,他顿了顿,又问,还是问出了这几日来的不解,“父亲为何还要走这一趟?”
他百思不得其解,父亲明知道大哥不会改变主意的,为何还要辛苦走这一遭?
褚鹤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只是道,“我和你大哥,也快八年没见了。”
闻言,褚屿看着父亲,沉默地点点头,的确有八年不见了,父亲上一次和大哥见面,还是祖父去世的时候。
“这么多年了,也该见一见了。”褚鹤自言自语,“只是不知道,你大哥还怨不怨我。”
“父亲何出此言,大哥从未怨过父亲,每次临近年节,大哥也会派人送礼过来,父亲六十岁寿辰时,王妃也遣人送来了寿礼,父亲不是也很喜欢吗?”
节礼的确是周到的,可真的不怨吗?褚鹤自己也不太清楚,也不敢断定。
长子年少时脾性桀骜不驯打小就喜欢往外跑,同他这个父亲一向疏离,十几岁时就私自跑去参军,几年也不见一面。
自功成名就后,旁人就更难以猜出他的心思了,即便是他这个生身父亲,也从未看透过自己这个嫡长子。
要不是当年……长子和本家的关系何至于如此生疏,褚鹤神色有些复杂,还是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只又看向次子,笑意敛去,神色认真。
“平北王的性子你也了解,看好那些你那些兄弟,不要去肖想不该肖想的。”
这话带着敲打的意思。
“父亲,我明白了。”
褚屿心头微惊,知道这话里也有敲打自己的意思,立即应下。
褚鹤眯了眯眼,不再多言。
一大家子的心总不会都是齐的,平北王至今无子嗣,少不得会有人动些歪脑筋,亲缘最近的也是他那几个儿子了。
他优柔寡断了大半辈子,可不想临了了还要因为优柔寡断而白发人送黑发人。
翌日一早。
阮秋韵终于见着了褚峻的父亲。
老者身量中等,须发皆白,看起来慈眉善目,一举一动带着书卷气。
待人乐呵呵的,看见小辈就想给见面礼,很是慈爱。
上门的只有褚峻和褚屿两人,却只是待了半个时辰就离开了。
褚峻手里多出来的一份文书
阮秋韵看了一眼,并没打算细问,却见郎君随意将文书放下。
“这是断亲文书。”
断亲文书?
阮秋韵愣住,忍不住又看了眼案上的文书。
她是知道断亲文书的。
只能是长辈单方面写给晚辈,官署过目后就有效力,从此再无亲缘干系。
大周重血缘,重亲族,这又是被除族又是被断亲,褚峻是犯什么天条了吗?
阮秋韵看着神色不明的郎君,欲言又止。
注意着夫人面上神色,男人挑了挑眉,笑意褪去,俊美的面上多了几分恹恹。
光明正大地揽着夫人的腰将人搂进怀里,头颅下垂,带着青色胡茬的下颚抵在夫人的肩上。
看起来,似乎真的有些失魂落魄,阮秋韵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才好,只得同样伸手环过对方的腰,无声安抚。
嗅着夫人身上的气息,男人狭长的眼底尽是笑意,他瞥了眼案上的断亲文书,唇角玩味。
在识时务这个方面,没有人能比得过他那个父亲了。
……
直到跟着父亲愣愣地走出了大都督府,上了马车,褚屿才反应过来。
“父亲,您给大哥写了断亲书?”
似还觉得不可思议,他声音带着艰涩,声量也忍不住上扬。
褚鹤依旧是慈眉善目,他瞥了一眼大惊小怪的儿子,“有什么可惊讶的?”
“既然要断,就断干净,免得以后再起波澜。”
长子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当年他爵位被废被囚困在盛京,他们褚氏族人的做法想必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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