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陆观阙声音忽近。
“没什么。”孟悬黎忙收束心神,“一切,但凭世子爷安排。”
陆观阙斟了盏温茶,递入她手中:“在此安坐,莫要乱走。等我料理完一切事宜,我亲自来接你。”
孟悬黎颔首应下,心中悬石悄然落地。
国公府的侍女小厮手脚甚是麻利,不过几个时辰,便将这边的箱笼细软归置妥当。沉璧早已先行一步,前去璞园打点布置了。
暮色四合时分,偌大的花厅内,唯余孟悬黎一人独坐。陆观阙方料理完外务,步入花厅将她接住璞园揽月居。
璞园随从,比起国公府要少些,四下里也稍显清幽。孟悬黎倚坐暖榻,沉璧于帘后轻声道:“姑娘,这园中遍植梨树,春日里开花如雪,煞是好看。”
话音未落,孟悬黎鼻尖微动,一缕梨花幽香悄然沁入心脾。
沉璧见她凝神细嗅,手上擦拭琴身时,不由松了力道。
“铮——”
一声闷响,琴音乍现。
“怎么了?可是琴坏了?”孟悬黎搁下手中珠串,慌忙起身欲探。
她足尖还未落地,就被沉璧急急掺住:“姑娘仔细。”
“若叫世子爷知晓姑娘这般下地,奴婢们怕是……”
沉璧声音略带忧惶。
“他现在又不在这儿,”孟悬黎唇瓣微抿,眉心轻蹙,“那琴,可还好?”
沉璧忙应道:“琴身无恙,只是积了些灰尘,奴婢正擦呢。”
孟悬黎心下方定:“没伤着便好。”
这琴原是孟悬黎托沉璧花重金购得,初时她唯恐辜负此琴,迟迟未弹。
沉璧奉上一盏温茶,置于她手边,又将那本翻旧的琴谱轻放炕桌,踌躇片刻,方低声道:“有句话,奴婢憋在心里很久了。”
孟悬黎浅抿香茗:“什么话?”
沉璧四顾无人,俯身凑近她耳畔,声如蚊蚋:“姑娘既然想学琴,为何不让世子爷教您呢?”
孟悬黎喉间微涩。
她何尝不想?然则他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好到,有时候她会忘记自己是谁。她不想再麻烦他,使他劳累,给他添烦忧。
思及此,孟悬黎眼底暮霭沉沉,心中不明悲喜:“将那琴谱与琴好生收着,待我眼睛好了,我先自己学。”
话落,孟悬黎拉了拉沉璧,声音压得极低:“不许让世子爷知道,明白么?”
“奴婢明白。”
“去吧。”
那时圆月流辉,恰似青花瓷盏中,盛着浓白的杏仁茶,青白相映,微风吹动,似乎就要溢出来了。
陆观阙步入内室,却见孟悬黎倚在床榻里侧,并未入眠。
陆观阙撩起袖角,略一净手,于床沿静坐片刻,方道:“怎么还不睡?”
孟悬黎踌躇,低声道:“听闻你进宫去了,我……”
话未继续,孟悬黎轻咬唇,到底把心中犹豫说了出来:“世子爷要睡么?”
“嗯。”陆观阙应了一声。
室中烛影重叠,幽光流转,萦绕在孟悬黎面上。
陆观阙借光细看,只见她一身薄薄的密合色寝衣,双颊晕红,锁骨泛着蜜粉,还带着些女儿家的羞怯拘谨。
陆观阙唇角微扬,倾身轻嗅,周围是她的香气:“怎么只备了一床锦被?”
孟悬黎喉间微动,小心回道:“还没来得及派人去取,你便回来了。”
见她不似从前那般躲闪,陆观阙心中一动,掌心握过她的手,轻轻揉按,一股说不出的情愫在胸中翻涌成浪。
这些时日,陆观阙做戏做得实在辛苦。
每每回来,他必先在书斋立上片刻,只为瞧她在院中晒太阳的光景。待她扶人离开,他才假作偶遇,走上前和她攀谈几句。
至夜深人静时,趁着孟悬黎熟睡,他在自家府里,竟似那偷香窃玉的贼人一般,屏息悄声,趁着夜色昏沉,把她从寝衣里轻轻剥出来,将她那身子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端详几遍,丝毫不倦怠。
只是瞧得久了,陆观阙难免眼热心躁,便凑上前,在她的唇,颈间,手心……
偷吻一二。
然则,多半时候,他还是极为克制的,毕竟,若这件事被孟悬黎发觉,他往后便再难亲近她了。
陆观阙思及此处,心神一荡,手上不由加重了力道。孟悬黎蹙眉,欲袖回手去:“世子爷,你弄疼我了。”
陆观阙岂容她挣脱?
他顺势将她拽入怀中,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声音低回而缱绻:“今晚同我盖一床锦被,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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