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鹤知只是转身安放结界的功夫,斛玉已经自动贴上了他——像一只黏人的年糕。
微鹤知垂眸。
回暖的少年脸颊透粉,漆黑长发如瀑,垂落在白皙的肩膀,胸前挂着的白玉水坠干净漂亮,却比不上面容的万分之一。
羽睫被水打湿,乖巧地贴在紧闭着的眼下,和肤色对比鲜明。
冷泉刺激下很难清醒过来,微鹤知终于将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斛玉身上。
“……”
黑发与白发交织在水中,忽然,微鹤知抬眼,春浮寒不知何时出现在水潭边。
无视两人的姿势,春浮寒面无表情地伸手:“师尊,将小师弟给我,我会带他回去。”
微鹤知:“……”
春浮寒的也无剑瞬间出鞘,挡住了随之而来的濯尘,两剑相冲,也无插进了泥土中。
春浮寒擦擦嘴角的血,依旧是那个姿势:“师尊,将小师弟给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微鹤知开口:“不用了。”
春浮寒眼神一动,他看了一眼微鹤知胸口狰狞的疤痕,略有些残酷地对微鹤知道:“师尊,心魔一起,虽难消解,但不是无方可医。如今小师弟回来,你也该放下了。”
等到春浮寒离开,微鹤知低头,很久,才用已经僵硬无比的手,轻轻抹去斛玉眼角的水痕。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钻心剜骨的刺痛。
如何放得下。
第22章
但近日林石镇出了件怪事。
路过的炼器师全部暴毙,死因皆为一场大火。
这些炼器师修为各异、来历各异,可以说除了死因,没有任何共通点。
来处理此事的数风洲修士前后来了三波,皆无功而返。
这次来的,是第四波修士,因为前面没有丝毫进展,这次来的修士几乎没有多少。
被迫接了这个任务的松岚门四人等在山脚,有站有坐,每个人看起来都不情愿。
领头的是个看起来就脾气火爆的男人,粗重的眉毛像折断的松枝横在额头,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焦躁的气息。
他走来走去,时不时朝着太初山的山路看。
这样的气氛显然影响到了周围人,和他一同前来的某个瘦弱修士忍不住开口劝:“祝悬师兄,你要不先坐下,这一时半会儿应该走不了了,不如休息休息,留存体力。”
他们从松岚门赶来,水都未喝一口,就等在这太初山脚。
虽此时未到约定时间,但以往的太初弟子都会提前下山,今日却不同以往,眼见着要到时间了,山路上连个鸟的影子都不见,难免烦躁。
被叫做祝悬的男人看了他一眼,他的身后背了一把和他差不多高的长刀,刀如其人,上面遍布着火系阵法。
闻言,男人不耐开口:“坐什么坐,时间一到我们就走。”
开口劝说那人为难:“这不好吧,那可是太初宗的弟子……”
祝悬冷笑:“太初又如何?”
劝说那人不说话了,生怕他再口出什么狂言。他可不想得罪太初。
好在最后的时间,太初终于来人了。
遥遥山路间出现一道身影。
祝悬眯起眼。
那是个身形颀长的少年,身上是太初一贯朴素的弟子服,但是略有不同,这件弟子服显然花了心思——衣上各处的走线都精密非常,几乎没有留下痕迹;暗纹繁复,且是只有数风极北冰原才有的冰蚕丝;就连腰带上坠的都是有价无市难得一见的雪灵玉。
看清他的穿着,祝悬不禁嗤笑:“哪家的少爷塞进了太初外门。太初现如今这样的也收,真是饥不择食。”
修士大多从简,没有几个喜欢将自己的实力展现出来。在寻仙问道上,修为才是排在第一位。
这名修士资质大约只有筑基左右,却又是手镯,又是玉坠,难免让人想到那些拿钱进大宗的绣花枕头。
祝悬是正统招选弟子大比上来的。当年他也参加过太初的弟子大选,只可惜差一点,最后被松岚门选走。对砸钱进太初的有些情绪可以理解,但,“师兄,之后万万不要在他人面前提起了。太初……”
护短二字那人没说出来,大家却心知肚明。
祝悬冷“哼”了一声。
太初来人终于走近,看到他们,那太初弟子摘下头顶遮阳的帷帽,十分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各位好啊。”
松岚门几人皆一愣。
帷帽之下,来人竟粉面朱唇,明眸皓齿。他的眼尾细而略弯,笑时上翘,眉心朱砂痣为他的面容点开颜色,衬得整个人愈发明艳生动。
见没人说话,斛玉主动晃了晃手:“各位,我没来晚吧,怎么这样看我?”
最先反应过来的陈崖立马从石头上起来,连连摆手:“没晚,没晚,时间刚好。”
斛玉点头道:“那我们现在,出发?”
陈崖刚想下意识说可以,好在脑子还在,他连忙道:“啊,等等,那个,还要再等等,有一个人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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