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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第2页）
娄曳但笑不语，礼仪克制的抬手邀请下一位客人进来。
“再无序的废土，也渴望秩序，权力和安定永远建立在秩序上。”
他缓缓侧身，眯着眼看向窗外的繁忙景象：“长生不死的博士不仅是商人，更是【秩序】……但总有更强力更正确的新秩序取代旧的。”
博士死后，黄金城势力更迭，但始终没能再出现一个凝聚力如他一般的管理者。
即便尚有委员会支撑，但城里许多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都敏锐嗅到了山雨欲来大厦将倾的气息。
“或许，这位会成为新秩序也未尝可知。”
娄曳低笑着转身。
客人茫然：“娄先生，你在笑什么？”
娄曳从容伸手示意：“请坐。你是为【秘银会】而来？”
“秘银会……神出鬼没，传说中黑头盔覆面的神秘骑士，是真实存在的吗？”
贫民棚区角落里，夏芷修冷眼看着往来的平民们，对那个“秘银会随机出现”的传说嗤之以鼻。
他一侧身避开走过的改造野猪人，皱眉抽出手帕轻捂鼻子：“昨天【秘银会】的黑骑士就出现在这种地方？”
对贫民棚区的嫌弃显而易见。
巨石阵集团和最底层这些为了活下去、随意改造拼凑得粗糙的遗民可不同，他们不提倡血肉改造，更不会做得……如此简陋。
“啐！有什么瞧不起我们的，该死的权贵。”
已经走过去的血肉改造人撇撇嘴嘟囔，但还是没敢大声骂。
夏芷修捂住鼻子后退，没听见。
他嗡声问：“这是黄金城的特产？”
“您不会想到底层为了活下去，都会做出什么选择的。血肉改造，让自己更顺应环境，总比因为病痛死在烂泥里强。”
隶属酒店的下属耸耸肩，见怪不怪：“我也做过血肉改造，不过有钱和没钱的手术嘛——您懂的。”
黄金塔高百尺，云端看不见泥泞里的黑。
不过贫民窟也自成生态。
“按照我认识的一个人的说法，生命总会找到出路。”
小男孩揪着两根背带插着兜出现，还带着婴儿肥的肉脸板着，硬装大人的严肃反而显出几分稚气可爱。
“你想打听秘银会的事？”
夏芷修不可置信低头，看着刚到自己小腿的这一团：“你就是黑医？和我们约好的黑医？？”
“你对此有什么疑问吗？”小男孩眯了眯眼危险，手术刀已经抵在夏芷修膝盖，“只需要五秒，我就可以剜掉你的膝盖骨。要不要试一下验证身份？”
夏芷修没想到在酒店时跟在郁先生身后的小男孩，竟然就是他们联系上的黑医。
“他？其中一个主顾罢了。”
黑医耸耸肩，含糊略过与郁和光的关系：“刚从街上做完改造手术回来。秘银会，你想问什么？”
夏芷修偏头，在黑医来的那条路上，果然看见了手术后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女孩，和抱着她哭泣的年轻但贫穷的父母。
黑医对棚区显然很熟悉，带着他们七拐八绕，轻车熟路找到了某处。
“昂，你要的答案。”他仰了仰下巴，“昨天秘银会的黑骑士，就是在这里和一位买家交易的。”
他转头看夏芷修，这位爷还在嫌弃周遭排泄物的臭气，在满地屎尿里找不到下脚地。
“你打算守株待兔？”
在看见这地方之前，夏芷修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他只想有多远离多远。
这事让黑医吱吱乐了一路。
“你是没看见他的表情，我第一次看见这些养尊处优的大人物，还有那种吃了屎的表情。”
黑医一踏进黑诊所，就迫不及待冲早到了这里的郁和光分享。
但郁和光听着，脸色忽然一凝：“你去过那。”
“昂。”
“所以你也踩了，屎。”
“……呃。”
郁和光立刻嫌弃后退：“滚出去擦干净再进来！否则你就等着我烧了你的诊所。”彻底清理脏东西！
男孩一呆，肉嘟嘟的脸都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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