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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狗or疯狗（第1页）

&esp;&esp;贤若落荒而逃。

&esp;&esp;厚重的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合上，她一路跑到楼梯口，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esp;&esp;唇上残余的温热让她窘迫不安。那是她的初吻，是第一次说出喜欢后，立刻被回应的初吻。

&esp;&esp;而那个回应的人是——不久前还亲口要她离远一点的江复生。

&esp;&esp;耳根滚烫。

&esp;&esp;“怎么这样。”

&esp;&esp;唇瓣上停留着最熟悉的气息，令她无法忽视。指尖掠过，连那点隐约的雪松味都让她手心发颤，上面还残留着两人接吻留下的液体，暧昧而晶莹。

&esp;&esp;教室。

&esp;&esp;粉笔的味道混着空气里淡淡的墨水香气，窗外树影在课桌上映出斑驳的光。老师背对着他们写板书，黑板上“嗤嗤”作响。

&esp;&esp;“又得多跑一趟。”

&esp;&esp;耳边，数学课代表压声抱怨。他抱着两摞作业本，眉头紧锁，“每次都得替他交。”

&esp;&esp;贤若抬眼。

&esp;&esp;一米八三的少年肩背挺拔，额前几缕碎发遮住眼睛，只是不同于往日的死寂冷淡，此刻的他眉眼间像残留着什么——未散尽的情绪，像风里压着火。

&esp;&esp;那一瞬，贤若几乎能感觉到江复生目光的停留，细若无形，却牢牢牵在她身上。

&esp;&esp;直到他走向最后一排，书包丢在桌角，椅脚划地的声响刺耳。

&esp;&esp;反常的是江复生没有立刻趴下睡觉，而是懒散地仰着身子，指尖在桌面摩挲，仿佛有无法安放的心事。

&esp;&esp;整个教室的气氛也被压了一层，连原本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也短暂停顿。

&esp;&esp;几分钟前他们还在亲吻，此刻江复生又回到了那副样子。

&esp;&esp;贤若垂眼，心口微微一紧。

&esp;&esp;堕落。

&esp;&esp;这个词放在江复生身上，实在过于刺眼。

&esp;&esp;他本该不是这样的。从前的江复生，考卷上字迹潦草，解题步骤寥寥，却总能稳在年级前列。老师们半是惋惜半是欣赏，说只要他肯花心思，甚至能和陈贤若并肩。

&esp;&esp;可这个学期开始，他一次又一次地卷进冲突，目光冷硬到极端，拳头也是真的落在别人身上。

&esp;&esp;那声音沉闷、直击骨肉，比笔尖在纸上划出的声响还要真实。

&esp;&esp;那一次江复生被叫去办公室，老师联系家长，半天的时间过去，电话响了又断，始终没有人出现。

&esp;&esp;一个普通的黄昏而已。

&esp;&esp;夕阳的光在走廊里被风切碎，同学们三三两两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饭盒，嘻笑声不断。只有他独自靠在栏杆边。半边脸隐在暮色里，唇角带着未干的血色，安静得仿佛雕塑。

&esp;&esp;风吹起他的发丝，衣角凌乱，影子被拖得很长。

&esp;&esp;那一刹那的贤若隔着走廊望见他，胸口仿佛被什么钝器敲了一下——

&esp;&esp;江复生的人生，贤若都想参与。

&esp;&esp;“鬼啊，他在看什么？”

&esp;&esp;回忆被打断，贤若听见后座嘀咕：“我怎么感觉江复生在看我？”

&esp;&esp;“你惹他了？”

&esp;&esp;“没啊，我这学期就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esp;&esp;贤若放下笔，指尖却止不住微微收紧。

&esp;&esp;她比谁都清楚，那双眼静静钉在自己背上，冷而专注，像是要穿透表层的伪装，把她整个人都看进去。

&esp;&esp;而在这样的注视里，贤若生出一丝无法言说的雀跃。

&esp;&esp;所有人都被排除在外，他只在看她。

&esp;&esp;下课铃声响起，嘈杂瞬间涌进来。

&esp;&esp;“走走走，快去抢球场！”

&esp;&esp;“别磨蹭了，打迟了只能跑圈！”

&esp;&esp;同学们兴奋地把书本往桌上一甩，教室里霎时沸腾。高二紧张的课业下，体育课是他们难得的透气时刻。男生们成群结队冲向操场，女生们抱着水杯三三两两走出门，笑声淹没在楼道里。

&esp;&esp;转眼，教室空了大半。

&esp;&esp;而贤若却告别了同行的朋友，走到最后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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