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裴景舟望着洪启帝道:“儿子不仅仅想要在朝臣面前证明自己,还想要做值得父皇骄傲的儿子,真心保护大晋老百姓,捍卫国土。”
洪启帝听的心头一颤,直直地望着裴景舟,仿佛看到了自己一生最爱的女人。
倘若她如今还活着,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放手让儿子出去闯一闯、搏一搏,她就是那样果敢的女人。
他纠结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好,朕答应你。”
裴景舟心头一喜,行礼道:“谢父皇!”
“不过,你不可以冒然上战场!”裴景舟不但考了状元,功夫也了得,到了边州,必然会上阵杀敌,天高皇帝远,洪启帝没法约束他,只得让他保重自己:“你还有媳妇儿和孩子在京城等你,千万千万保重。”
“儿子知晓。”这次裴景舟说了是“儿子”,不是“儿臣”。
洪启帝感慨万千。
裴景舟又和洪启帝聊了许久,离开御书房之后,他回到东宫,将事情告知了江照月。
“你真的要去边州了?”江照月心里忽然失落。
裴景舟点头。
“什么时候回来?”
“一年内。”
“这么久,孩子都会走了。”江照月摸着隆起的肚子道。
“一年以后,孩子也就是八九个月大,肯定不会走路。”
“可是我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你要早点回来。”
“我会的。”若是可以,裴景舟一辈子都不想离开江照月半步,可是……他伸手摸摸江照月的小脸:“等我回来之后,我再也不和你分开了。”
“好。”江照月靠到裴景舟怀里。
裴景舟紧紧搂着她的肩头。
江照月忽然又站正身子:“我是不是要给你整理衣物?”
“裴敬整理就好。”江照月不会像其他妇人那样无微不至地照料、关心着夫君,裴景舟有手有脚有宫人,不需要她那样做,她做自己就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江照月也觉得自己做的没有裴敬好,也不勉强,问:“那你接下来几日,是不是特别忙?”
“嗯,我要和兵部讨论,就近借兵到边州;确定随行官员;讨论战术等等。”裴景舟补充一句:“我每日按时回来陪你。”
江照月点头:“好。”
裴景舟陪江照月用了早饭,就去忙碌了起来,也就晚上回来陪江照月。
第四日的时候,一切都准备妥当。
他没有立刻回东宫,而是去见了慧贵妃。
“太子殿下有何指教?”慧贵妃十分惊讶。
“孤想求贵妃娘娘一件事情。”裴景舟道。
慧贵妃道:“太子殿下有事吩咐即可。”
“孤是求贵妃娘娘。”裴景舟坚持说“求”。
“关于太子妃?”除了江照月,没人能让太子这般重视。
“是,明日孤要启程前往边州,这一去短则半年,多则一年,太子妃年纪小,性子直,难免会遇到些坎坷,请贵妃娘娘代为照顾太子妃娘俩。”裴景舟真心真意道。
慧贵妃能够在后宫多年屹立不倒,至今还得洪启帝的重视,自然是实力群,只是她向来独善其身,不轻易管他人之事:“太子妃聪慧过人,没人能在她面前乱来的。”
裴景舟平静地道:“贵妃娘娘若是代为照顾,孤活着一日,多嘉就平安顺遂一日。”
慧贵妃唯一看中的就是亲生女儿多嘉公主,裴景舟说这样的话,就说明他以后若是登基,多嘉公主即便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情,也有一辈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她十分心动。
但她仍有犹疑地望着他,忽然想到他和江照月回到东宫以来,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集智慧、正义和情理于一体。
上次她替多嘉报恩,说出出恭时看到言复一事,他答应不会连累她,就一句也没有提到她,所以他和江照月是值得相信的。
她笑了笑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本宫如今代皇后娘娘照看整个后宫,理应多多照料太子妃,何况太子殿下是为大晋而出征,本宫更应该将太子妃照料好。”
慧贵妃向来谨慎,能够说出这些的话,就说明已经答应照顾江照月了,裴景舟心里的一颗大石头也算落下。
他向慧贵妃行一礼,接着回到东宫。
江照月坐在烛火前呆。
“照月。”裴景舟唤。
江照月转头,眼睛又是一亮:“殿下。”
“怎么不睡啊?”裴景舟坐到江照月跟前。
“睡不着。”
“因为我明日就走了?”
“嗯。”
裴景舟笑着问:“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又多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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