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所剩的记忆不多,因此等他从床上坐起身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时候,也花了一点时间——
置物柜和桌子上的东西倒了不少,药瓶散了一地,毛毯也胡乱堆在一边。
毛毯?
骆愠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毛巾盖被,愣了愣。
目光触及床沿,他看到燕徊蜷着身子躺在地板上。
燕徊似乎是疲倦至极,抓了一个靠枕垫在脑袋下,半张脸都陷了进去。额前的黑发有些凌乱,有几缕软软地搭在他的眉骨和薄得泛红的眼皮上,随着呼吸的幅度轻微起伏。
睫毛好长。
骆愠心想。
他从床上起身,因为没站稳打了个晃。他的脸上还残留一些淡红,但是经过温水浴和退烧药的作用,惊人的热度已经褪去,皮肤呈现出病态的、近乎透明的白。
骆愠很轻地喘了口气,然后弯腰拾起毛巾盖被,盖到了燕徊身上。
燕徊睡醒发现骆愠不见人影。阳光从三角窗里投射进阁楼,把这方小小的天地烘得热乎乎的。
燕徊顶着一颗毛茸茸的海胆头,披着盖被噔噔噔跑到楼下,楼下也没有骆愠的影子,只有玲姐在客厅忙碌的身影。
“你醒啦?难得的周末,竟然不睡懒觉呢。”玲姐说,“我今天早上煮的是燕麦牛奶粥,已经盛好放桌上了哦。”
燕徊惺忪着眼睛站在原地,像是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
玲姐抬头看他一眼,“咦”了一声:“怎么盖上了这个小狗盖被?你昨天睡在阁楼了吗?”
其实她下一句话就想接着问,竟然盖着骆愠的小狗盖被平安无事地在阁楼睡了一整晚吗?
难道她真的是调解的天才?
燕徊坐到餐桌前,喝了一口温水。玲姐经过顺便把盖被拿走了,说:“还以为不会再拿出来了呢。我拿去一起洗洗吧。”
见燕徊看自己的眼神里仿佛打了两个大大的问号,玲姐向他解释道:“这个盖被很旧了。是骆愠小时候用的。以前骆愠晚上不睡觉,他妈妈就用这个小盖被把他包起来。不管多闹,只要手一摸到这个盖被,骆愠很快就会睡着了。但是后来长大了就不用了。昨天是他自己去翻出来的吗?”
这是什么歪打正着的巧合。
燕徊含糊地“啊”了一声。
玲姐又自言自语道:“可能因为昨天是他妈妈忌日心情不好吧。盖着小时候的毛巾被就能好受一些,唉。”说完就抱着盖被去了洗衣房。
燕徊喝着粥,问了一句:“骆愠人呢?”
玲姐说:“早上出门了,说是去医院吊水。昨天喝了姜汤是不是还是着凉受寒了?”
燕徊点点头。
玲姐听完双手合十,眼睛亮晶晶地又问:“那一会儿你能去医院看看他吗?一个人看病打针怪可怜的。”
燕徊看着这个三番五次让自己去阁楼送吃送喝,现在还试图哄骗自己去探病的人。
燕徊:“……好。”
十几岁的大小伙子,站起来比自己还高半个头,自己去医院输个液能有什么的。
在去医院的路上,燕徊这么想。
不过看在一路上阳光明媚天气不错的份上,就当遛弯了。
燕徊甚至还先在半路的便利店里买了两份关东煮。
他拎着关东煮迈进医院,转了两遍才在门诊找到输液室,探头进去看了一圈。只见骆愠一个人在输液室角落的沙发上,戴着遮了大半张脸的白口罩、和遮了另外大半张脸的深色眼罩,低垂着脑袋。
就这副打扮,燕徊觉得转两遍能找到都算他火眼金睛。
他慢慢踱过去,在骆愠旁边的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机换到少儿频道,给他放《大耳朵图图》。
嘻嘻哈哈的儿歌顿时响了起来。
骆愠闻声动了动,并且在口罩下发出了不耐烦的“啧”的一声,紧接着第二个动作就是掀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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