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这样!”
李夜航决定了,就不再怀疑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到达识海位置,我就能破开此城的结界!”
她已经过了“五脏之肾”的石桥,现在飞往“五脏之心”的支流,飞槎下方,支流中再岔出支流,就如脉络一样迂回曲折,她一次选择都不能错,否则肯定立刻回到石桥。
李夜航前行间,不时会遇到无形的风墙阻力,看不见的风墙,必须用神识力才能破除,如果把阻挡她的风墙缩小,缩小到脉络里,便和她之前在冰雪域修炼遇到的雪毒一样。
只不过这种堵塞,是风毒。
李夜航忽然冒出个想法,难道此方妖界,其实是一具庞大的妖尸?
她正在妖尸的脉络里前行?
就在她如此猜想时,丹田里的黔雷珠接连颤动。
李夜航立即断掉念头,自从她怀疑黔雷珠算计她,她就防备此珠一次次洞悉她的意念。
可怕的事出现!
她继续前行中,天象变得更恐怖,虚空里垂低一个个混浊云气形成的大漏斗,她在一个个厚重漏斗里,看到了各种妖尸,也看到人修的尸体。
无论哪种尸体,都跟被吊了许久,风干了一样枯,头颅都垂低着,所以她一路飞过去,能看清他们的灰惨惨的相貌。
等她过了象征“心海”的位置,混浊云气漏斗更密了,一个连一个。
她在一个漏斗里,看到了牧戈!
一个结了婴,本该在域盟的人修,却死在了漏斗云层里,而且是死了许久的干枯状,这说明域盟确实不存在。
牧戈结婴,被五灵光束吸走后,就死了。
十几年里,她做的任务,与域盟的奖励,全是妖界法则的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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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手段,就跟她在黔雷珠里试炼,通过了就有奖励一样,一切都是背后之主安排好的。
区别只有一点……黔雷珠是一种珠子宝器,妖界是一具庞然妖尸。
那么每隔一段时间,妖尸内的阴阳混浊出现动荡,又很快平稳,李夜航也有了答案……在妖尸里的人修数与妖修数,必须达到某种平衡,可能有上百个她所在城域一样的结界,都在做着捉妖、除妖的任务,目的就是维持这种平衡。
然而想通了这些,李夜航仍得继续飞向前,前方纵然刀山火海,她也得拼一线生机!
一路河流密集,近处、远处都是,她就这么按照丹婴内的脉络,一直飞往识海位置。
到了!
须臾间,什么河流,什么浊云漏斗,全不见了。
李夜航前方出现一个万丈宽、血淋淋的斩头台,一个浑身浸透血的风形女妖,被摁在斩头台上。
此妖只有上截身是人的模样,腰以下是漏斗状的飓风,仿佛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垂下斩头台。
它受刑后的血不断淌落,在斩妖台下方汇成大片血洼。
斩头台的虚空四周,则闪烁着密集的雷电,雷电亮暗间,李夜航能看出雷电里站着天神般的巨大身影。
不必看清那些巨大身影的相貌,就让李夜航生出一种蝼蚁对神的敬畏感。
她立即咬破舌尖,把莫名的敬畏感与卑微感驱逐!
此时,被摁在巨大铡刀下的风妖抬起头,它目光穿透遥远距离,直视着李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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