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折柳浅浅一笑:“承你吉言。”
让小白送走贺兰远后,闻折柳盯着雪白孕肚,嘴角笑意渐浓。
这小娃娃起先那般活泼,鱼儿吐泡泡似的,总在他肚子里动来动去,这会儿将将离开他,倒是懒动了。
许是在为降世那日养精蓄锐罢。
她们父女俩,一定都会平安的。
他如今,有孕七月有余。
怀上腹中这混世魔王之时,正是初冬,这会儿,已是盛夏。
外头树上蝉鸣叽叽喳喳,红日高挂天际,人在太阳底下一动,没没走两步就出了一身汗,风又少,热气集聚,一整日下来,闷得让人不想动弹。
为消暑气,每个宫室都放了冰。
只有东宫略少些。
闻折柳体弱畏寒,便是在炎炎夏日,也在肩头披了件薄长衫。
听贺兰远道多多走动,有利于生产,闻折柳自个儿在东宫待着,不用束腹之时,就一手托着将衣物鼓出一定弧度的大肚子,一手抵在腰后,在主殿缓慢行走。
他气血不足,总胸闷气短,平日里就懒动。
这会儿顶着大肚与暑热,更是难捱。
闻折柳虽畏寒,总躲室内置的冰,可他受不得凉,也受不得热,着了暑气的道,头昏脑胀,食不下咽,白日尚可早朝,午后便吐得下不来榻。
“殿下,多少吃些……”小白在一旁看着,心里焦急。
短短几个时辰,殿下已将苦胆汁都吐出来了,这样下去还了得?
“呕!”闻折柳又是深呕。
涕泗横流,他顾不及往下垂的泪,弓起身子,用尽浑身解数,将体内暑邪向外驱赶。
这孩子,真是太磨人了。
指使他连日走动,腰酸腿痛不说,还撺掇他晒日头补充阳气,好不容易将他累倒在榻,又受了暑气侵袭,他怀胎数月,这会儿尚且如此,真到分娩那日,还了得?
一连三五日没在御书房见着闻折柳,司徒筠派独孤秋问过几轮,无果,亲临。
“贺兰远,太子若只是中了暑邪,怎会好几日都说身子骨酸软,下不来榻?可是还同时犯了什么病?”
贺兰远恭敬回话。
“殿下受了暑热,因而胃肠不适,可殿□□虚,一时间又受不得大量清热解暑的药材,微臣还在调整方子,再过段时日,殿下应当就好了。”
“那便好,”司徒筠目光回移,落到床榻上,盯着闻折柳,眉毛拧成股绳,“你这肚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折柳一怔。
他难受,睡昏了头,司徒筠又来得突然,一时间,竟是忘记遮盖肚腹了。
这肚子大得厉害,明眼人都能看出,绝不只是积食腹胀。
而是身怀六甲。
他苦心隐瞒,还是被司徒筠发现了么?
不过,这样也好,怀揣谋权篡位的心,又孕育腹中这务必守护,血脉相连的骨肉,他总要摊牌。
闻折柳不语,只是向独孤秋使眼色。
眨眼间,冰凉刀刃便搁在司徒筠喉间。
“独孤秋,你在做什么?”从未料到近身伺候自己多年,自己最信任的奴仆,有朝一日,会对自己举起那把杀人的刀,司徒筠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好似要将眼珠子瞪出来。
“陛下,属下只是听命行事。”独孤秋垂眸,“不过此刻,也不该唤您陛下了。”
司徒筠怒目圆睁,如只垂死挣扎的狼。
“闻折柳,是你做的好事?”
闻折柳颔首:“不错。”
他瞳仁无喜无悲。
“你敢动你的母皇?”司徒筠破口大骂,“逆子!果真男人就没什么好东西,更别提一个杂种,朕真是错信了玄空,认为你有治世之才,将你接回西越,才会让你有可乘之机!”
总归这肚子暴露无遗,闻折柳索性不拿布带束。
他一手拖着浑圆孕肚底部,一手抵在腰肢后头,宛若得了妻主雨露恩泽的夫郎,在反抗长久压迫自己的娘。
“母皇此话有失偏颇,玄空国师预言,在理,儿臣虽负了您,但不会负西越,若非您退位让贤,儿臣,又怎会有施展治世之才的那一日?”
“你,你!”司徒筠“哇”一下吐出口鲜血。
被独孤秋压倒在地,她头冠斜开,花白头发于空中飘舞。
闻折柳俯视着曾经不可一世的皇,神情淡淡。
“母皇,您老了。”
司徒筠嗓音嘶哑,边从口中吐字,边断断续续从嘴角渗血:“那也比你这个狼心狗肺的逆子强!”
闻折柳略摇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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