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地笑了笑:“那你当时为何要把笔簪变成兵器?”
该不会那时候他真的是打算灭她的口的吧?
袁琢看着她这副样子,忽然低笑出声,生出了逗弄的心思,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咔”地一声轻响,柳叶刀便乖巧地被顺手收了回去。
“当时啊。”他语气温和又轻缓,却带着几分不正经,“是觉得你总看著作郎不顺眼。”
祝昭一愣:“什么?”
袁琢慢条斯理地将簪子放回她掌心:“你每次看著作郎的眼神都像要杀人一样,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他忽然俯身,气息拂过她耳畔,直弄得祝昭身体发颤:“所以呢,我就递了把刀给你,这刀虽小,但胜在出其不意,若真想弑父,也不是没可能成功。”
“袁听之!”祝昭涨红了脸,一把推开他。
袁琢直起身,眼里盛着细碎的笑意:“祝泠君,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有过弑父的想法。”
祝昭抬眼去看递给她这把刀的人,此刻正倚在案边,笑得像个祸国殃民的奸臣。
烛火炸了个灯花,祝昭忽然噗嗤笑出了声。
“袁大人。”她站起身来,指尖一转,簪头直指袁琢咽喉,“您这礼送得可真是”
簪头缓缓往下游走,最终在离他心脏半寸处停住:“深得我心。”
袁琢挑眉,不但没躲,反而迎着簪头又凑近半分:“只是深得你心吗?”
祝昭招架不住他炽热的眼神,往后退了半步,袁琢低笑出声,突然握住她执簪的手往自己心口带:“只是笔簪深得你心吗?”
祝昭急撤手腕,却被他一把扣住。
宽袖滑落,露出小臂内侧交错凸起的旧疤,烛火下那些伤痕泛着淡白的光。
他的动作骤然僵住。
好几道淡白的细痕,像是被什么细碎又锋利的东西划过。
袁琢的呼吸窒住了。
他太熟悉这样的伤痕了。
那些痛不欲生的深夜,刀刃抵在腕上时的冰凉,血珠滚落时近乎解脱的平静。
“祝昭。”他的声音轻得不成样子,手指悬在她的伤痕上方,想碰又不敢碰,“你为什么也有?”
祝昭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一把扣住。
“你为什么也有啊?”他声音发紧。
“哎呀!”祝昭笑了笑,“我可是很惜命的,这只是因为小时候不听老嬷嬷的话,被罚跪碎瓷片,跪久了撑不住,身子一软就倒下去了,所以手腕上会有一些。”
她语气轻巧,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袁琢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年幼的祝昭跪在尖锐的碎瓷上,膝盖渗血,死死撑着不敢倒下,可力气总有用尽的瞬间,于是手臂重重倒进锋利的瓷片里。
“就这点小伤,也值得袁大人皱眉?”她抽回手,故意晃了晃腕子,“早不疼了。”
其实她并没有说实话。
这些道伤痕里确实是有一道是她曾经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留下的。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老嬷嬷说祝昭偷了她的金钗,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将祝昭关在了柴房,三天没有炭火,没有饭吃。
只是当真的浅浅划下去后,她却无比眷恋人间。
她当时想,凭什么啊?
她那么多事情没做,那么多地方没去,凭什么要为了这些人放弃自己的命,凭什么她要如旁人的愿去寻死觅活?
这不公平。
所以她想活着了,想风风光光地活着。
袁琢忽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
他的唇贴在她耳畔,呼吸很重,声音很沉:“对不起。”
祝昭一顿,轻轻回抱住他:“你
道什么歉呀?”
他没回答,只是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滚烫的呼吸灼着她的皮肤。
她身上的伤痕有几道是他带来的。
祝昭千方百计想要逃回濯陵,是他暗中推波助澜让她事与愿违,她被关在祠堂,她父亲动了家法。
她身上一定有一道伤痕是因为他。
一想到这里,他胸腔里钝刀割肉般的疼。
他忽然想起在祝府与她的重逢。
他至今记得那日空气中带着季夏的燥意,他与著作郎站在松树下,四周还有松香。
十几步开外,两个少女扭打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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