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露水从花蕊中滴落,砸在草地上竟慢慢扩散成一汪碧蓝的清潭。
稚嫩童音再次响起:“桃花清露可疗愈伤势,你舀一壶带走吧,算作斗法奖励。”
南星两手一摊,无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要是柳允儿知道她们二人搏杀这么久,就是为了抢壶桃花清露,只怕脸都要气白。
童音似乎读懂了她的心事,嘟囔道:“年轻人切忌急功近利,哪有那么多天上掉机缘的好事。”
无奈叹气,南星从储物锦囊中掏出个最大的空瓶,半跪在草地上将瓶子浸在水中,舀取潭中的清露。
咕噜咕噜。
桃花清露装了满瓶,南星顺便将刚斗法时被花枝蹭破的掌心伸入潭中。一点血丝混着清露,破损的表皮逐渐愈合。
“你叫什么名字?”稚嫩童音突然发问。
南星收好瓶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我该怎么离开这里?”
桃林沉静,南星跺了跺脚,有什么东西似乎顶着她,想要破土而出。
她后退一步缓缓屈膝,一株不及小臂高的嫩苗突出草地,在风中轻颤,新叶还带着初春特有的鹅黄。
南星伸手想要触摸,谁料那树苗却突然化作一柄极窄极薄的长剑,呈现银杏木特有的淡金色。
她心下讶异,握剑起身时,竟觉不出丝毫重量,仿佛握住的就是截木枝罢了。
此剑比之晦明剑少三分肃杀,较之纯钧剑缺七分华贵,却自有一段天然灵韵。
桃瓣簌簌落在剑脊,竟被无声斩作两半。
伴随着适才的童声响起,花瓣旋转而起,在南星面前抟成一道粉色幻影,幻影声音昂扬:“银杏万年不死,是天地间最接近永恒的存在。”
“看好。”
这矮小如稚童的幻影手持长剑,从最基本的剑招耍起,挥过春秋冬夏。
枯枝横空,万叶皆刃,一剑挑落九州霜。
南星凝神细观,认真记下所有招法。
但见那幻影随剑招渐长,十二式时犹为垂髫小儿,二十四式化作少年模样,待四十九式使尽,竟已是睥睨天下的黄衫剑客。
“天地枯荣有道,玄黄一叶,人间不老。剑名长生,送你了。”
地面突然塌陷,南星手持长剑,向深渊坠落。
将要砸到地面上时,南星以剑拄地缓冲,平地掠雁翻身而起,轻飘飘落在王进宝刚刨开的草堆里。
腐叶混着新泥溅了满身,惊得正在刨土的王进宝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花眼了吧,你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王进宝梗着脖子,和凭空出现的南星大眼瞪小眼。
“还得是本公子出马,这不,一下子就找到了。”
南星拍落鬓间草屑,瞥了眼被当成锄头的名贵长枪,又瞧了瞧四周七零八落的土坑,似笑非笑:“你在土里面,找我?”
王进宝将银枪往土里一插,腾出两只手使劲掸去身上沾的泥土,一脸嫌弃,“要不是沈酣棠那个蠢货吵得人头疼,我才懒得帮这个忙。”
他指着脑门上已然看不出来的红肿,没好气道:“喂,你快回去吧,门口都闹翻天了。”
南星足尖一踢,那柄镶金嵌玉的雕花长枪便铮地斜飞出去,她反手横剑搭在他颈侧,淡金色的宝剑在王进宝脸上映出霞光。
“嘿呦,你个贱民,恩将仇报啊!”王进宝气得跳脚,骂完才想起,这家伙刚刚可是连柳允儿都不怕,又怂了下来。
南星忽略了他的谩骂,将剑往前推了几寸,冰凉的剑锋挨到肌肤上,蛰得王进宝脖颈冷颤。
她冷哼道:“老实说,谢澄为什么受戒律鞭?”
“就为这事儿?你早说啊。”
王进宝从怀中掏出一册《黄莺小报》,硬气地用书将长生剑推开。
南星劈手夺过小报,却见王进宝挤眉弄眼,满脸看好戏的神情。
长生剑随着主人放松的手缓慢垂下,被随意挂在腰间。
等翻过前方一篇比一篇离谱的独家密谈,南星皱着眉头,终于看完了那篇《谢氏新少家主谢澄,闯弥天大祸救红颜》。
不得不说,写得真是活色生香,仿佛笔者亲眼所见。
“你头上的‘舜华翎’,是谢澄给你的吧。”王进宝腆着脸凑近,似乎想摸一下她发间的宝物,却被南星用书隔开。
“捕风捉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南星温和的眉眼间扰进恼怒的波动,王进宝却是津津有味地把谢澄挨打那段复阅,很是满意。
他刻意声情并茂地朗诵道:“谢家家主谢黄麟闻讯赶来,讥讽谢澄:色令志昏,难堪大用,你索性把谢氏也送给她罢!”
南星面无表情,抬手将那本《黄莺小报》塞进表情夸张的王进宝嘴中。她不顾身后人伴随着“啊呸”的怒骂,朝入口处走去。
山道两侧荆棘倒伏,草叶间残留着凌乱的脚印与拖拽痕迹。南星沿着这些痕迹疾行,耳边争吵声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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