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又或者是丽娜、日野幸奈、水野佑子,哪个都好,反正都是她自己取的名,对于她来说这些名字都不过是“代号”。
此刻的她正蜷缩在废弃楼后的小巷子里,无良人士扔在后面的破烂沙发和垃圾袋遮盖住了她的身影。附近的工厂在夜晚已然停工,但仍然有股奇怪的味道飘来。
艾拉紧急处理过的地方依旧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幸好雨水和湿润泥土的味道多多少少能帮忙藏起空气中的其他气味。
失血让她眼前一片发黑,更可怕的是这些伤口都是木仓支造成的。她在幼年时曾经遭遇过非常可怕的木仓击案,光是想到当时的事情就让她止不住的颤抖。
可她不敢放松警惕,毕竟追杀她的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那是比豺狼更凶狠,比鬼怪还要恐怖的杀手,是手染鲜血,连地狱的恶鬼看了都要发抖的死神。
这样的“大人物”本该没空管她这种人——哪怕她是个叛徒,但也只是个消失与否都无关紧要的底层人物。总有人能顺手杀了她,犯不着这位组织的topkiller出手。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状况呢?
艾拉喘了口气,竭尽全力让自己不要昏迷过去。
她已经被连续追杀半个月了,昨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处荒明和真留下来的安全屋睡了一觉吃了点东西,琴酒就找上门来。
监控摄像头是现代社会最好的“眼睛”,艾拉在逃跑过程中已经尽可能地避开监控或者打碎监控后往不同的方向跑,琴酒却还是分析出了她的逃跑路线,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那般追赶而来。
艾拉在察觉到琴酒到来时迅速打开窗户逃跑,却还是在逃跑过程中被击中,不得不忍着剧痛继续逃跑。
街道上站着的女人男人、坐着的流浪汉在听到响动时都迅速躲藏起来,连醉死在自己呕吐物里的酒鬼们也努力向垃圾堆爬去。
哪怕是被遗弃的人也有着生存的本能和属于自己的生存方式。
逃跑途中她一个没留神被丢弃的垃圾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目光正好对上不远处破烂的门缝。
有一双眼睛正透着门缝悄悄地望着这边,带着些许好奇但漠不关心的。
——就跟以前的她一样。
她是个被抛弃的孤儿,懵懵懂懂时就被扔进了黑衣组织,原本要被抓去做人体实验,后来听说那个实验紧急叫停了。她也勉强苟活下来成为一个底层的后勤。
不被他人尊重,自己也不尊重他人。每天都苟延残喘着,活着很好,但死了也无所谓。
这就是她的生存方式。
……本该是这样的。
直至她脑抽了,被荒明和真那个随心所欲的家伙忽悠着成为他的手下,还叛逃了黑衣组织。
一个底层人员是没有价值的,生或死都无关紧要。但一个叛逃了的、且知晓荒明和真很多事情的人就足以惊动高层。何况组织里的人都知道,琴酒对伊卡洛斯——也就是荒明和真有种扭曲的厌恶和执着。
这也导致琴酒连夜追杀她半个月。
她或许还要为自己有幸被琴酒追杀还半个月都没被他得手而感到荣幸了。
这是个不好笑的笑话,但艾拉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如果当初没有与荒明和真相遇,她现在乃至未来大概都还在哪个角落里浑浑噩噩地活着吧。毕竟她在黑衣组织里也只是个后勤,不会像今天一样被类似琴酒的大人物追杀。
可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快死了,她都没有半点后悔的想法。
雨继续下着,黑暗吞噬了整个世界。废弃楼后的小巷子里一片漆黑,看不见一丝光亮。艾拉平静地注视着附近的工厂。
或许在哪个黑暗深处的细缝里,还有人像过去的她一样在窥视着如今狼狈的她,但她已经不再害怕了。
不知何时,身体的颤抖已经消失。她在心里记着时间,她不觉得自己的小聪明能骗过琴酒多久,至少能骗一时是一时。
有脚步声靠近,一束灯光刺来。
艾拉努力睁着眼瞪向将手电筒照过来的人,生理性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
琴酒高高在上地看着狼狈不堪坐在地上的艾拉。那头罕见的、银白色的发丝本应该很引人注目却和它的主人一样融入黑暗之中,他暗绿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整个人如同连绵不绝的阴雨中潮湿腐烂的怪物般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在哪里?”
琴酒没有说这个“他”是谁,但他们都知道是谁。
艾拉撑着沙发慢慢地站了起来。“呸!”的一声,她吐了一口血沫,知道自己逃不了便也不跑了,冷笑着说:“你亲手杀死了他,还来问我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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