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露出笑容,守道剑在剑鞘中发出清越的龙吟之声:“去吧。顺便告知宗主,自明日起,我要在剑冢开设讲坛传道——讲述凡人如何修心,讲述剑并非灵根者的专属,讲述……”
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风铃儿腕间的因果丝。
“讲述新的传承,应当如何延续。”
暮色逐渐浓重,玄天宗的灯笼依次点亮。
风铃儿的银铃忽然轻轻作响,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因果丝上不知何时缠绕着一缕淡金色的光芒,恰似天门闭合前那道月白身影的衣袂。
她轻轻拉扯那缕光芒,丝线的另一端,似乎连接着演武场角落的某本旧书。
“风铃儿。”
陆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自明日起,宗里的典籍阁需要人进行整理。”
她转过身,看到陆寒眼中的光芒,与天门里那道身影上扬的嘴角,渐渐重叠。
“好。”
她指尖下意识地缠绕着因果丝。
“我去。”
典籍阁的檀香在梁间盘旋缭绕,风铃儿的银铃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轻轻作响。
她的指尖缠绕着半透明的因果丝,每根丝线都散发着幽微的光芒,正缓缓探入书架上积满灰尘的典籍。
那些泛黄的绢帛在丝线触碰下突然颤动,原本晦涩难懂的符文如同被温水泡开的墨汁,逐渐舒展开来,成为凡人能够读懂的小楷字体。
“这……这是《青冥剑诀》?”
负责整理的外门弟子小竹捧着刚刚翻新的书册,声音颤抖:“以前师父说前三页需要领悟三年,如今怎么……怎么连我娘都能读懂了?”
风铃儿垂下眼眸,因果丝在她腕间缠绕成莲花形状。
她记得昨夜陆寒所说的话:“典籍并非禁锢人的枷锁,而是渡人的舟楫。”
此刻丝线末端缠绕着的,正是昨日演武场老农紧握的菜担绳结、村姑沾染药渍的袖口。
那些最为普通的气息,正通过因果丝反馈给典籍,将高高在上的仙法,融入人间烟火之中。
“因为如今的文字,是用他们的故事书写而成。”
她轻声说道,指尖的丝线突然一紧。
转头望去,陆寒正倚靠在门框上,守道剑的剑穗被风掀起一角,“苏小璃说今早有个渔翁前来询问《御水诀》,他说想让船行驶得更稳些,以便为生病的女儿采药。”
风铃儿的耳尖略微发烫。
她忆起昨日于演武场,陆寒望向那些凡人时的目光——并非怜悯,而是见到同类时的温和。
因果丝蓦地泛起金芒,一本布满蛛网的《百草经》“啪”地翻开,其中密密麻麻的批注竟全是苏小璃的字迹,就连采药时被荆棘划破的指痕亦清晰可辨。
她轻声自语:“原来……因果丝术并非记录因果,而是连接因果。”
“叮——”
一声清脆声响,惊得两人同时抬头。
典籍阁的窗棂之上,不知何时落下一只灰雀,正用喙啄着窗纸。
灰雀扑棱着飞走时,窗纸裂开一道缝隙,漏进的光线中浮着细微尘埃,照亮了墙根处半枚被踩碎的玉符。
陆寒的瞳孔微微收缩。
那是玄天宗内门长老的传讯符,碎成三瓣,每一瓣都沾染着暗红的血迹。
同一时刻,后山密室内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
白眉长老的手按在案上,指节泛白:“那屠夫今日在膳堂倒掉了半锅灵米粥,称‘凡人吃惯了粗粮,灵米甜得发腻’!”
他身旁的灰袍长老用指甲刮着石桌,刺啦刺啦的声响仿若刮在人心上:“更过分的是那叛徒!她将《九转玄功》改成《挑水功》,说‘运功路线好似从井里提水’——这是在糟践祖宗传下来的宝贝!”
“够了。”
说话的是枯瘦如柴的玄真子,他枯槁的手抚过腰间的青铜灯,灯内的鬼火映衬得他眼窝愈发深陷。
“我们所需的并非谩骂,而是要让陆寒明白,玄天宗并非由他一人说了算。”
他从袖中抖出七枚黑针。
“今夜子时,演武场的聚灵阵会减弱三成。我这‘锁魂针’能够钉住筑基期以下的修士——包括那个屠夫。”
灰袍长老的喉头动了动:“陆寒……他可是结丹期大修士。”
“但他的剑,需要人心。”
玄真子的鬼火突然暴涨三寸,映出他扭曲的笑容。
“若他的‘人心’被我们踩在脚下,看他的剑还能斩向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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