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他摸到了她手里的枪,出了很不符合适宜的一声轻笑。
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能靠着毅力寻找一线生机。
“下次带枪别拿在手上,别人会以为你对他们构成威胁从而对你不利,可以别在腰后,尽量遮挡好,关键时刻能保命。”梁延泽一下一下地摸着她后脑勺,“这次做得很好,没有坐以待毙,还会自救。”
这声夸奖终于将林斐的意识拉回来了。
“梁延泽,我真的好怕你会出事。”林斐枪也不拿了,松开手,由着它掉在地上。她双手抱着梁延泽,泣不成声:“你别送我回国好不好,我知道我的要求很任性,但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梁延泽不能答应,缄口不言。
“你要真的出事了我怎么办啊?”林斐如鲠在喉,“你怎么能像六年前一样抛下我就走了呢。”
梁延泽无奈地出一声叹息。
“既然你不能爱我,为什么那两个月对我千万般好。在我接受我们之间没有可能离开时,你为什么还要来给我过生日,为什么还要送我礼物。”林斐哭着控诉他,“你嘴上说不能爱我,为什么每个举动都在说你有多想爱我。”
梁延泽拇指擦掉她脸颊上的热泪:“非文,我害怕伤害你。我……怕心里那些无法说出口的不磊落的偏执和阴暗,以及强烈的控制欲会令我彻底失控,无法再接受你变心或爱意消减。”
“正常的亲密关系不该是这样的。”所以他选择离开了江都一段时间,他想要压下心里的阴暗面,她不该承受这些。
“不该是这样,所以要放弃爱吗?”她咬紧下唇,不想出任何哭声,眼泪却止不住簌簌地流下。
毋庸置疑的,他爱她。
这份爱能战胜自毁意识。
意识到爱上她是个煎熬的过程。
他痴迷她给的热烈,她沉迷和他的游戏,世界颠倒之时他也会短暂清醒,会陷入自我怀疑,怀疑他们这样就是爱吗?
后来会自我怀疑爱为何会滋生出如此多的负面情绪,他够爱吗?
他……至今还未找到答案,这样的爱太沉重了,她要为他们必须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而背书。
“这样的爱,好苦涩。”他温柔地揩掉她的泪,“好女孩,别哭了好吗?”
他的一颗心,真的要碎掉了。
林斐手撑着他肩膀,也不管脸上是交错的泪痕,也不管眼睛布满猩红,看着他认真说:“嫉妒,控制,欲望也是亲密关系的一部分,如果是你,我愿意接受。爱是苦涩的,但是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接受不了没有你的世界了。”
“我对你说过的所有好话,都作数。”
她看着他那双黑眸,急切,害怕没有回应。
良久,深得无法见底的深渊,终于逐渐有了光。
她仿佛劫后余生,眼泪再次落下:“梁延泽,我已经没有办法不爱你了。”
他像下了决心,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力度加紧、再加紧。
像是握住了他的世界。
吻虔诚地,落向她的唇角。
如果某日,世界荒谬,她不再爱,他被逼疯,那就随便吧。
更大的痛苦都无法覆盖掉没有她的痛苦。
此刻他没有办法再拒绝一直在坠向深渊的人生,向他伸来的那双手。
握住,抱紧,无恙落地。
他不爱深渊,他爱林斐。
-
天际第一缕光照亮半座城的废墟,暴乱停了。
林斐在梁延泽的怀里醒来,身上没有黏腻令人不舒服的汗水,也不是在冰冷昏暗的病房。
他高强度工作二十多小时,纵然外面的世界在乱,他也睡得沉。
她坐起身,目光从他深邃的五官移开,落在枕头旁边的怀表。
应该是睡着后,他从她脖子取下的。
“不睡了吗?”他睁开眼,虽然眼神有几分迷离,但意识已经快清醒。
林斐拿过怀表,指腹摩挲几下:“梁生,为什么要送我这个怀表。”
梁延泽接过,轻轻地摁下顶端的环,开盖荷叶弹开,中间的表盘也弹开,他们的合照出现。
“这只表刚过百岁,我出生了,嫲嫲将它当做礼物送我,它陪伴了我二十七年,我想它能陪你余生。”梁延泽放到林斐手里,看向她,“嗯,我不够光明磊落,将它送你是存了私心,希望你看到它时能想起我。”
这是他第一次,直白地告知她,他的占有欲和私心。
林斐:“我后悔那天没当着你的面打开礼物了。”
或许他们之间就不
会存在误会。
“非文,那时的我找不到最优解,还是会离开。”梁延泽手从她顶往下移,摸向她的脖子,“我向小沂承诺会离开六年。”
“梁延泽,别管那些糟心事了,我们过我们的日子。”林斐伏下身,紧紧抱着他,不想再聊令人窒息的原生家庭。
梁延泽吻了她额头:“要不要再睡会儿,今天还要忙一天,晚上我带你离开。陈时琟来了消息,说外面的局势稳定了,但我们最好近期就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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