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
卫锦云咬着排骨含糊不清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是我咯。”
陆翎香使劲地盯了身旁的吴生许久,直至他费解地挠了挠脑袋,给她让出了空位。
她大马金刀往卫锦云身旁一坐,“棠棠是我朋友啊,她邀请我来的。见你在这无聊,我来陪你吃。”
卫锦云这一桌都是她的顾客朋友们,他们“之乎者也”的,她听得脑袋昏昏,堪比从前高中课堂,险些吃睡着过去。
眼下陆翎香一来,她终于有了几分精神。
“我二哥也来了噢。”
陆翎香像是来了自己家一样,把桌上的每一样菜都往姐妹三人的碗里夹了又夹,“就是人跑没影了,不知哪里去了。”
陆岚本是不来的,他不爱往热闹的地方钻。只是听见陆翎香说李翔也会去。
好小子,是那个从小跟在她妹妹身后,扬言长大以后就要娶她的李翔吗。
恰逢休沐的陆大人骑上马就跟来了。
“其实清清人挺好,就是说话难听。”
陆翎香咬了一口鸡腿,“日后熟了你多骂她两顿便好了......有时候她狠起来连自己都骂。我跟你说,我二哥他......”
有了陆翎香作陪,这顿饭便没有那么无趣,她已经将二哥小时候如何上树,如何掏鸟的事都聊上了。
待用完饭,卫锦云便回厨房去准备杨梅牛乳刨冰。
饭后一酸酸甜甜的甜点,用着用着,就又开胃了。
毕竟人有两个胃,吃饭一个,零嘴一个。
煮开放凉的牛乳放在盖了湿布的冰块里,过了两个时辰,已经冻上了一半。卫锦云拿铜刨子抵在牛乳冰上,慢慢研磨,雪似的牛乳冰屑簌簌落在瓷碗里。
且磨且上。
牛乳化得快,卫锦云磨上一碗,仆人就要端出去一碗。
“才用完饭,我吃不下,不就是一碗酥山嘛。”
周竹清瞥了杨梅牛乳刨冰一眼,“......尝一口,也不是不行。”
白瓷碗里,刨冰像蓬松的雪絮般。碾碎的杨梅果肉碎粒嵌在里头,汁水顺着冰屑往下淌,其上还嵌了两颗新鲜的杨梅与两片薄荷叶。
光是模样就已经引人注目。
周竹清舀一勺送进嘴。
牛乳冰的醇香先在唇舌间弥漫开,混着蜂蜜的甜润。与冻硬的酥山不同,雪絮一样的刨冰在舌尖化得极快,凉意顺着喉咙往下钻。
杨梅的酸鲜很快涌上来。东山西坞杨梅果肉细软多汁,咬破薄薄的果皮,丰盈的汁水瞬间涌出来,酸甜交织。
“姐姐不是尝一口吗。”
周摘月慢条斯理地用勺子慢慢擓,紧接着慢慢抬头,“不要吃完了从我碗里窃!”
“来府学读书的日子真美妙。”
祝芝山一口接一口,“我爱读书,夫子家什么时候再办茶会,再请卫小娘子,我还能控分。”
吴生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尝,连整个刨冰化成一碗牛乳了,还没有尝完。
唐殷一口干了,从吴生的碗里舀了一点,说是没尝出什么味,他再尝一口。
待所有人的刨冰上完,卫锦云已经感觉不到右手的存在了。
锻炼臂力这件事,任重而道远。
待她回到院里稍作休息,雨已经慢慢停止。雨后的回廊带着丝丝的凉意,案桌已经收拾摆好,吕兰棠与几位姐妹正煮茶点茶。
吕兰棠手拿茶筅,先以细流沸水注盏,水月茶的茶末在水中慢慢舒展。
她的手腕极其灵活,茶筅贴着盏壁搅动,由慢加快,竹丝与瓷盏相触,沙沙作响,白沫从盏底逐渐漫上来。
周竹清自然是不愿意输的。
她已备妥第二盏,沫饽正泛起白色。她取过茶匙,悬在沫上轻点,慢慢灵巧地一点一划。
先勾出远山横黛,再扫过云气缭绕。最后,用茶匙尾端轻压,竟在山间压出几痕垂着的枝丫,茶匙掠过,转瞬成了一串紫藤。
这样厉害的茶百戏让卫锦云当场看得出神。
她的手指到底要多灵巧,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勾勒出一幅画。
“我给周小娘子作诗吧,我在茶楼里也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师傅。”
“那么话又说回来,我爱在府学读书,下个茶会到底什么时候办呢。”
“别看了别看了,来看我嘛。”
陆翎香将看茶百戏看入迷的卫锦云拉过去,“我不会点茶,我会别的。”
这儿有棵粗壮的香樟,樟叶浓密,倒是有些遮住园林的一步一景了。但吕夫子一本正经地与旁人解释,他买这宅子时,这香樟就在这儿,瞧这树干想来已经百年,说不定成精了。
这样的树是佑家宅平安的,可不能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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