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耀吧。都知道你和妈妈关系不好。”
“呵。”晏明琼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
晏辞微的话令她发笑。不怀好意的那种。
刺激得晏辞微又不耐烦。想掐着烟走。
可这里是裴绮玲的阳光房。
晏辞微望了一眼熟悉的陈设就有些不舍。如果她们之中有一个人要走,那也该是晏明琼,而不是她。
妈妈不喜欢晏明琼。
但妈妈喜欢她啊。
裴绮玲会抱着晏辞微给她讲故事,讲道理。
会梳晏辞微的头,温柔的哼歌给她编辫子。
如果裴绮玲离开了,那阳光房一定会留给晏辞微。
这里将是她的私人财产。她总要带她的团团来看一次。
“她在寻求出路。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晏明琼似乎看破了晏辞微的想法,也就把话摊开,说穿。
“她很明显在求救。无论是宴会上说的话,还是给我发照片的动作。你不该继续困着她。”
昨日晏明琼想和晏辞微说的,也只是这一点。
不要再犯错了。
晏辞微却不听她的。眼神锐利,针锋相对。
她确实拿出她在谈判桌上的态度,只不过,是面对准备跟她抢单子的人的那种。
“你又知道了。她凭什么不能是真心觉得,凭什么不能是炫耀?”晏辞微刺了一句。
“是因为你和妈妈没有过吧?所以你忮忌我。”晏辞微的笑很像蛇了。
眯着眼,瞳孔很浅,带着痣的猩红。嘴唇的弧度不像活人的笑,凄凄的瘆人。
她把这招用在晏明琼身上。希冀她恼羞成怒。然后再刺激她几句,潇洒离开。
晏明琼却忽然沉默下去。像被冰原一瞬化作冰雕,浑身上下的活气就此凋亡。
“……她走过。”晏明琼再抬眸,两眼无神。
说出的话更叫晏辞微惊讶。
“她从我身边逃走过。”晏明琼木一双眼,好像在给晏辞微讲,又好像在讲给自己听。
没有谁知道这段过往。晏明琼不曾对外宣传,裴绮玲也没有告诉过晏辞微。
晏辞微第一次了解她母亲和妈妈的过去。
“彻底的。一句话也不说。她没有死心的宣泄,没有计划,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就这样在某一天清晨消失了。”
“她的东西也没有带走。好像只是出门买个早点。钱也没有拿走,好像只是下楼去倒垃圾。她走的太突然,以至于我朋友听见都以为我在开玩笑。”
“她走之前一天的晚上我们还做了。很亲密,很愉快。她还反复亲吻我,好像她真的爱我一样。说了那么多情话,爱我一遍又一遍。我信了,安心睡去。在那之前有一周了,我没有在睡觉时给她系绳子。我想着她已经想通选择了爱我,怎么会走。”
“可她就是离开了。只有她这个人,她的身体离开了。甚至她的灵魂都好像留在我们的家,陪在我身边。我做每一件事都好像还能和她一起,用每一样东西都还有她的一半。我给她的照片也还在钱包里,她像顽皮的小孩一样把身份证也丢给我,让我给她收拾。”
“就好像……她是死了。死的突然,人间蒸发。我找遍我们去过的,她生活过的地方,找不到她。我找遍她不曾去的,不敢去的地方找不到她。哪一个角落都没有她的身影。我一个人在家崩溃了整整半年。”
“然后我想到一个办法。”晏明琼顿了话头,看向晏辞微。
晏辞微捏住衣角。她听呆了,水果烟都忘了灭。
甜辣的味道往她鼻尖钻,怎么也破不开她发怔的脑,血脉的屏障。
“我偷偷存过她的基因,所以有了你。我怀孕的时候她不在身边。我的母亲怨我,不理解我。我的妹妹彼时不在国内,接到消息后赶回来,是我孕吐住院了。”
“怀你的时候你太折磨人了,什么都不好,发育落后,指标不达标,总是让我这儿疼那儿疼,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想过不要你。如果不要你,我可能也不会继续活下去。有了你才有可能找回我的爱人。你确实是我用来唤回她的唯一可能性。那时是我妹妹救了我。”
“没有我妹妹就没有你。没有她,可能也没有我了。你总是问我为什么要照顾她的孩子。我只能这么给你答案。”
晏明琼的双眼没有光。漆黑的一片比深渊还可怕。
她说话的动作也机械了,好像谁给她设定了任务,一定要顶着死寂的情绪完成。
晏辞微不想听了。
她别开脸,看向这间困住裴绮玲的阳光房,终于不止看见了毛线团、画笔,妈妈的温柔,慵懒的阳光和植被。
晏辞微看见了墙上一排排的涂鸦。
裴绮玲是个画家。
她所有情绪都开画来宣泄。那些画是黑色的紫色的红色的。像有人抓着血肉做的墙壁哀嚎痛哭,求饶。
墙壁变成了一尊关住裴绮玲的大佛。佛祖有没有血肉之躯裴绮玲不知道,她只知道每次她情绪发作,醒来都会看见墙壁在渗血。
她画的血,她流的血,她的血。
她流多少血都逃不出去。她把自己变成干尸也只能死在阳光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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