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不像有事的样子,砂金总算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把手边的筹码高高抛起——那枚金色的筹码就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明亮的光,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又乖乖落回了他的掌心。
他眯着眼笑了。
[别生气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之前你提过想吃的餐厅,我已经订好座位了。]
[就当是陪我去,好不好?公司加班好久了,难得放松一下。]
后面还跟了几个可怜巴巴的委屈emoji。
[行啊。]
反正你最近除了打游戏也没事干。
托帕敲了敲门走进来,往他办公桌上递了份资料,看见他这副心神荡漾的模样,无语地皱了皱鼻子。
“真想拿面镜子给你照照自己现在的样子。”
背上打着蝴蝶结的账账扬起脑袋,头顶上冒出了一个小问号。
主人的话好奇怪……主人的同事也好奇怪。
人类怎么都那么奇怪?
*
皮西厄斯在上课。
身为哀丽秘榭学堂的老师,她承担了教导孩子们读书的重责。村里的孩子们基本上都很懂事,让人省心,但如果是临近收割的季节,他们就不得不去帮助家长多干一点农活,往往是前一天累得狠了,第二天上课就会频繁打哈欠。
她理解孩子们的不容易,但那个很聪明、在班里常常名列前茅的孩子——白厄,今天居然也犯起了困,靠着窗边打着盹。要知道他平时可积极了,口才能力也很好,属于是班里回答问题比较活跃的那一类。
白厄那一头白发实在很显眼,洁净的、新雪一般的白,不同于较为常见的银发,让人想起远方辉煌的圣城奥赫玛,黎明映照在耸立的浮雕柱子上时也是这种苍茫的白。
[天空]艾格勒偏好阴沉的雨天和灼热的艳阳,鲜少降下这般纯净的结晶,当他出生时,半个村庄的村民们都跑去看这个罕见的白发婴儿,感叹着他简直像是命运三泰坦赐予人间的礼物,日后必成大器。
“白厄,昨晚你又去哪儿玩了?”
思来想去,皮西厄斯还是先打算把他叫醒。
白厄惊得一愣,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啊”,本来还半梦半醒的,这回是完全清醒了。
昨天去迷路秘境又是钻树洞又是种田的,回来都几近黑夜了,向来温柔的妈妈揪住他的耳朵好一顿责骂才放过他。深夜才睡下,第二天清晨又爬起来上学,可把他累得够呛……再强健的战士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呀。
他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抱歉,声音和教室门口随风晃荡的风铃混合。
“那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皮西厄斯老师也不为难他,随意在书上找了个题目提问,想着帮他清醒清醒,“[理性]瑟希斯和[浪漫]墨涅塔被世人称为花与蝶……”
白厄知道老师要问他[理性]和[浪漫]泰坦互相陪伴的、那段漫长岁月的历史了。或许也不算是历史吧,只能说是传说,毕竟世人也没有那个胆量去评判泰坦,再加上时光的侵蚀,真实性难以断定。
……不幸的是,白厄是个典型的野史爱好者。包括数学在内,他其他课的成绩都很好,却总喜欢把历史当故事来看,看着看着就和正史混淆了,所以唯独历史成绩一言难尽。
他挠了挠头,“呃……瑟希斯和墨涅塔的话,有人说当时墨涅塔求爱不成是因为瑟希斯其实是个安提基色拉人,根本就没有感情,所以再盛大的[浪漫]都打动不了她……”
“……”皮西厄斯沉默了,她左眼写着“你这野史”,右眼写着“也太野了”,眉毛抽动了好几下,“你坐下吧,好好听课。”
皮西厄斯老师开始讲课。
传说中,花与蝶、蝶恋花。
蝴蝶以金线编织成网,在灾厄面前为爱人抵挡住风霜,“此网可滤尽灾厄,独存真理。”
花却在料峭的寒风中抖动着花瓣,晃了晃纤细的草茎,撕开罗网,“理性无需蒙纱,混沌本身亦是待解的命题。”
蝴蝶笑了,“这世间其余的命题你早已得到过答案,除了混沌、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要知道的吗?”
花沉思。
计算、图形、真理……在她脑海里急速闪过。她是朵木讷的花,不懂情网的含义,也没说出过什么柔软的情话。但是在黑潮面前,蝴蝶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不是逃脱,而是首先保护她——这太反常了,生物的本能是利己,她怎么会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
……啊,她知道了。
“或许还有关于一只蝴蝶的爱与勇气。”
花放轻了声音,罕见地这么回答。
教室门口的风铃轻轻地晃,隐约和昨日妖精秘境里的清脆声响重合在一起。
白厄抬头看去,清晨的朝阳已经出来了,黎明的第一缕越过田埂和草地,落在他颤动的睫毛上。
他想起那个小小的、强大的、总是温柔地包容他,为他付出、又陪他四处冒险的光团,浑身也散发着这样浅金色的光芒。
……或许他也有点理解墨涅塔了。
黎明、确实非常浪漫,非常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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