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多少?
宇智波鼬看着秋霁瞬间苍白的脸和惊魂未定的神情,心头立刻涌上懊悔,他不该这么莽撞地直接进来的。
他也知道秋霁身体不好,这要是把人吓坏了……不要说止水那边,他自己这一关他都过不了。
他连忙过去查看秋霁的情况,一边解释,“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看秋霁姐很专注的在写什么……就没敢打扰……”
秋霁这才捂着胸口,半是真实后怕、半是刻意掩饰地长吐出一口气,声音带着些微虚弱与颤抖“下次别这样了。”
鼬连忙扶她坐下,满脸愧疚,“嗯,不会了。”
他微垂着头,像个真正做错事的孩子。
这在鼬身上,也是很少见的。
毕竟他作为族长之子,原本就出身高贵,自己的天资也高,仅用一年就从忍者学校毕业了,自然心高气傲,绝不低头。
事实上,他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就很奇怪。
鼬跟止水关系好,当然也就跟秋霁熟悉,以往秋霁卧病在床,他也会经常来看她,陪她说说话,偶尔还会给她带点野花小兔子之类的小礼物。
但他从没有半夜里悄悄来过。
毕竟一来失礼,再者也知道她身体不好,不会打扰她休息。
秋霁拍拍他的手,柔声问“今天怎么这时候来找我?”
鼬抿了一下唇,抬起眼来看她。
秋霁先怔住了。
月光下,清秀俊美的面容依旧,可那双总是沉静乌黑的眼瞳,此刻却化作了一片不详的猩红。
三枚勾玉状的黑色印记围绕着原本的瞳孔,散着冰冷而妖异的气息,与他尚且稚嫩的脸庞形成了令人心悸的对比。
正是宇智波一族标志性的血继限界——写轮眼。
宇智波鼬,开眼了。
秋霁的呼吸下意识地屏住了。
她清楚写轮眼的开眼条件,往往需要强烈的情绪刺激,或是经历重大的冲击……何况一开就是三勾玉的境界?
但这个时候,面对这样子看着她的鼬,什么原作剧情、什么时间线、什么自己的谋划……一时间全都秋霁被抛到了脑后,她下意识就轻轻握住了鼬的手,问“生了什么?能跟我说吗?”
鼬静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秋霁就没有再问,只是伸手抱住了他。
紧紧将这个才刚七岁就开了三勾玉写轮眼的孩子抱在怀里。
鼬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随即彻底松懈下来,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依赖,将脸埋在她肩头,深深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带着清苦药香的气息。
他知道他不应该的。
不该这个时候来找她,不该贪恋她温柔的怀抱。
但是没有办法。
他也是宇智波,当然知道开眼对宇智波意味着什么。
那当然是好事。
父母会欣慰,族人会赞叹,他的实力将跃升新的台阶。
皆大欢喜。
只有她。
只有秋霁会在意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鼬抱紧了少女纤细的腰身,贴在她怀里,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撒娇般问“秋霁姐……今天晚上……我能留在这里吗?”
那一瞬间,秋霁想起止水说“他都是能执行任务的下忍了,不要把他当小孩”。
秋霁想,这个时候的鼬,或者的确是能执行任务的下忍了,但他也还依然是个小孩。
她轻抚着他尚且幼小单薄的背脊,温柔地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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