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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画舫男子（第1页）
第十六章画舫男子
当我把清言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信心满满的太子妃的时候，我看见她的脸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不对呀，小说里都不是这么写的呀……”她自言自语道，一脸迷茫。
“公子？”我看见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不由得在一旁提醒道。虽然她是太子妃，但是既然清言说要送客，她也就没有理由继续赖在这里了。
“你们见过这些样式？”她一脸不甘心，不依不挠地问我。
“没有见过呀。这些东西的确很别致。公子也真真是一个玲珑之人，不，应该说小姐。”我说出她身份的时候，她的脸上明显地一慌，但是随即又问：“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你进来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你生成这个模样，以后可以打消女扮男装这个念头了。”我也懒得与她客套，反正她也不知道我知道她的身份。既然她放着好好地太子妃不当，女扮男装跑到影楼来瞎逛，我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占一占她的便宜吧。
她听了一愣，居然红着脸道了一声谢谢。这个自恋的女人居然以为我之前那番影射她智商的话是在夸奖她的容貌。我一挑眉，冷冷道：“你一个女子不好好地呆在家里，跑到青楼来干什么，也不怕流言蜚语损了自己的名节。”
“大胆！”她身后的小丫鬟本能地挺身护主。
柳素锦皱眉，轻轻地唤了声“烟儿”，又转身冲我一笑：“我从来都没有觉得青楼是什么不好的地方。如果可以选择，谁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相夫教子平平淡淡地过一生。一切都只是生计所迫而已。况且青楼女子中不乏巾帼英雄。”
我暗暗吃惊，心里却不由得生出好感。柳素锦是相府千金，不仅没有像那些世家小姐那样对青楼女子充满鄙夷，言语之间竟是赞叹有加。倒还真是个奇女子。
“姑娘，你今日此行究竟所为何事？”我语气柔和了下来，心想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我倒可以去清言面前说一说情。
她稍有犹豫，看了我一眼却还是道：“其实今天我是想来谈生意的。影楼是整个觞州最大的青楼。可是据我观察，其实还有很多可以改进的空间。比如姑娘们的服饰妆容，大厅的舞台设计，还有花魁的选拔模式和影楼的运营体制，其实稍加改动就会很大的不同。如果你们可以照着我的想法去做，我有这个自信，影楼的营业额年末就能翻一翻。”
她说的时候两眼发光，我却听得懵懵懂懂，总觉得好多词都没有听过。也许是我才疏学浅吧，她毕竟是柳相的孙女，请的夫子肯定也是学识渊博的大家，这些东西我不知道也很正常。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我想了一想，还是觉得有点儿奇怪。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对青楼女子，有同情有钦佩。我可以使青楼的姑娘们不用卖身也能养活自己，这是我的目标，也可以说是我的梦想。此外，”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我也想分分成，攒点儿银子。”
我心里奇怪，她嫁给太子之后不愁吃不愁穿还要银子做什么，表面上却充满义气地拍拍胸脯说这个忙我一定帮。素锦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谢谢你了。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都叫我小茹。”
“小茹？好可爱的名字。我叫素锦，有人叫我锦儿，有人叫我素素，你随便挑。我觉得咱们挺有缘的，以后有时间可以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今天的事儿谢谢你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过几天我还会再来的。希望咱们可以合作顺利，哈哈。”她冲我一笑，然后就带着她的丫鬟离开了影楼，要出门的时候还回头冲我挥了挥手告别。
素锦走了之后，我上楼找到清言，把刚刚发生的事儿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并一再强调素锦的想法是多么的新鲜，这个机会是多么的难得，她一定要再考虑考虑不要今后追悔莫及云云。
素锦好笑地看了我一眼，道：“怎么你倒当起了她的说客，才不过半个时辰不见就被人家买过去了？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我脸一红，连忙说哪里有，又解释着自己只是从大局考虑，为了影楼了未来都不计较个人恩仇了。末了又加了一句：“其实男人没有那么重要的。一个男人不愿意娶我，难道我还要把这件事念一辈子？”
清言一脸不相信，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水，故作严肃地说：“你想通了就好。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其实天权大婚之后每月都会来影楼三四次，陪我聊聊天下下棋，你说，他是不是很孝顺？”
我当然不会理会她的戏弄，道：“真的吗？那我真是够可怜的，为了见他一面巴巴地去了好几次太子府，人家来了那么多次影楼我竟然一次也没有碰见，这是要多么有缘无分。”
清言被我的话逗得笑了起来，说：“其实也不算多么有缘无分。天权一直避着你，你见不到他也很正常。”
我发现她的话充满了逻辑，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清言，你刚才说的话不会是真的吧？……天权不会真的来过影楼吧？”
清言一脸单纯，迷茫地眨了眨眼：“我骗你干什么？我又不是莫云，我才不会欺负你呢。”
我脸色一暗，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捂着胸口想要回房间好好消化一下刚刚听到的这一切，清言却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捂着肚子说：“还说不在意……哈哈……你真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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