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萧泠领着剩余羽林军锐士冲将出来,副统领萧翼城一将当先,拔出腰间薄背唐刀猛然杀入,势大力沉连人带械杀退五六个家丁。
但敌方武吏握有重弩铁箭在后列,用望山瞄准要害位置击射,势寡力孤的左翊羽林军面对人多势众,且他们为报尚书令虞英陆恩德而众诚志坚,左翊羽林军难以抵挡不停后退,虽有萧翼城一路断后,但仍被射伤射死一大半军兵,才狼狈不堪的退回正厅信德堂。
在混战中,贵为皇帝之尊的萧泠也陷落在乱军之中。
她哪里经历真正的生死相搏的混战场面,身边的卫兵一个个被击倒击退,她也很快身处危境。
蓦然间,一支流箭直射萧泠面门,身心惶乱的她惊得呆立当场。
“陛下,抓住我的身体!”
张惊云如鬼魅般闪至她身前,铁水尺一挥,将箭矢击落。
但皇帝萧泠已经被惊得有些呆滞了,他不得不揽住萧泠的腰肢,让自己的身躯挡在她前面,带着她向后腾挪撤退。
在此肌肤接触之中,张惊云更加确信了对方的女儿身——那纤细的腰肢和淡淡的体香绝非男子所有。
退回来了的萧泠憋了一肚子闷气和后怕,弩机丢到一边就要去揪虞留善。她的冠在打斗中歪斜,几缕青丝散落额前,更添几分姑娘家的娇气。
张惊云起身挡在面前,轻叹一声,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陛下。若不是虞左丞性命还在,陛下适才撤退之时岂能毫无损?”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惜,语气格外温柔。
被他一提醒,萧泠四周环顾,方才现撤回正厅的羽林军士兵没有一个身上不带箭伤的,冲锋又断后的副统领萧翼城更是身中数箭,幸有鳞甲铁铠罩身,才没受什么重伤。
张惊云扶着虞留善慢慢站起身来,来到萧泠的身边,说道,“陛下,距离京城最近的北府军大营屯驻在淮河对岸八十里的石头城处。我朝军法,调遣行营大军需虎符与御玺诏书敕谕。再拖下去,大军未至,属下恐怕陛下性命有虞。”他说话的语气始终恭敬有加。
萧泠被说的脸色阵白阵青,甩袖负手,好一会后才说道,“那依你所见,该如何退散围堵府门外的逆贼?”她的语气软了下来,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依赖。
张惊云听到她问了这句,松了口大气,便一一详述说明如何是好。他说话时条理清晰,目光坚定,让萧泠不得不信服。
半个时辰后,正是日落西山,晚风渐起之时。
新皇萧泠亲自搀扶着受伤的御史左丞虞留善缓步走到玄关府门处,张惊云随侍在旁侧,身后跟随的左翊羽林军以副统领萧翼城为,均放下了所有军器高举双手。
府邸墙垣、外围的家丁武吏拿着刀剑、弓弩,见此状未敢有何动作。
“请四弟出来说话。”虞留善踩上府门石槛,忍着箭疮伤痛高声喊道。
既是虞氏长子有言,四子虞知谦不能不走出来,他把手里的黑铁长剑交给侍从家丁,长身作揖,拜见兄长。
只见他长得鹞目细眉,面黄厚唇,身高六尺,骨骼棱棱,穿一件绿绦丝团花战袍,眼神里溢流出来的敌意全都倾注在萧泠和虞留善身上。
虞留善接着高声说道,“家父之死乃是陛下失手所致,绝非陛下本意,你等这样犯上作乱,岂不是有辱先帝托孤于家父的忠臣之名?”
见事明快的虞知谦反驳道,“父亲一生忠心耿耿,为大周立下累累功劳,今日却被带领军兵闯上府来的皇帝陛下当面射杀,父亲也是先帝托孤重臣,我等上报先帝,下报黎明,今日要为父亲讨个公道!”
萧泠续着他的话尾,说道,“朕初登大宝,年少轻狂,不知轻重缓急一时失手才会误杀会稽郡公。朕知道尔等都是知恩图报,追随郡公多年的忠仆,此次之事,朕会亲下罪己诏,布告天下,今日所有参与交战的人一律无罪。”言毕,她躬身作礼,谦卑的低下自己的头。
“陛下金口一诺,无有虚言!快快放下兵器,购置棺椁收殓吾父遗体!勿要给吾父与汝等家亲留下叛贼污名!”虞留善诚恳之至的说道。
虞知谦环顾一番,知道诸多家丁武吏都是食朝廷俸禄的臣吏,皇帝能当众认错,自然没有必要再拼命。
他虽心有不甘,势已不可违,便拱手拜倒,顺势说道,“谨遵兄长与皇帝陛下之命。”
吩咐两个心腹部下取个大木箱来,把众人的军器都收回,牵走了的军马与踏江骓一并奉还给萧泠与左翊羽林军,自己和兄长虞留善指挥家丁武吏收殓地上战死的尸体,留记名簿以候抚恤,再为父亲置办丧事,不在话下。
萧泠和一众带着箭伤的左翊羽林军从会稽郡公府邸脱身,回到皇宫偏殿时,已是月上柳梢头的酉时刻了。
这时她的脑袋里惟一的念头又变回了这个鸟皇帝,不当也罢!
皇后所遣的侍女在她一回来之时便恭候在殿外,说道,“皇后娘娘已经吩咐为陛下烧好热汤备好净衣,太医官也在侧厢等候,请各位伤者前去诊疗。热馔斋点素酒皇后亲手做好在膳房了,请问陛下欲先何事?”
萧泠十分诧异,说道皇后有心了,竟准备得如此周到。怎不见皇后来此接驾?
侍女答道,“禀明陛下,皇后娘娘说要为父亲会稽郡公与二兄虞栾居丧戴孝一年,不能来拜见陛下,万请恕罪。”
萧泠听得脸上烫,略有些许羞愧。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被张惊云碰触过的胸口,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在武德大街会稽郡公府邸因皇帝来访,而后生的一连串血腥恶斗事件,眨眼间遍传是时可称之为天下商都、繁华鼎盛傲视四海的南周京城建康。
聚居城内外的数十万士商百工免不得纷纷攘攘的议论讹传,对新皇萧泠多有微词讥讽。
逅静轩内的皇后虞梓泓也有多遣侍女小宦偷偷去各方打听消息,在皇帝萧泠回宫之时她也大致知道已生了何等大事,才会预先布置妥当琐务。
被萧泠强行带着回皇宫的张惊云中午以来就没吃过饭,先跟那些小宦侍女说道,“劳烦则个,请胡乱送些粗茶菜馔来。”他的语气温和有礼,与那些趾高气扬的官员截然不同。
萧翼城和他的左翊羽林军部众都先去侧厢的太医官处诊疗敷药去了,偏殿内不多时就只剩皇帝萧泠、黄门侍郎兼户部侍郎赵泰南,以及倚了铁水尺在柱边,自顾自在偏殿角落吃下人们送上来的斋饭素茶的水衡中郎张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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