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宠着她,纵着她,可满朝文武却处处与她作对!
如今连这个小小的水衡中郎,也敢拿捏她的把柄!
“好……好!好一个忠臣!好一个为朕计!”萧泠气得笑了起来,声音颤,“你说得对!朕是皇帝,朕金口玉言!罪己诏,朕下!但是张惊云——”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吼了出来,“朕看你这水衡中郎是做腻了!恃才傲物,窥测君心,言语无状!朕罢免你的官职!给朕滚出宫去!朕再也不要见到你!”
这话任性地如同一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充满了姑娘家的赌气与娇纵,只是这个孩子气的姑娘身披龙袍,登基为帝。
张惊云闻言,脸上并无太多意外或失落之色,反而像是松了口气。他深深一揖,语气平静如常的说道,“臣,领旨谢恩。陛下保重,臣告退。”
说完,他竟毫不犹豫,转身便走。
萧泠愣愣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帘外,一腔怒火打在了空处,憋闷得难受。
她颓然坐回牙床上。
她赶走了他,惩罚了他的“不敬”,保住了自己的承诺,可是…为什么心里一点也没有痛快的感觉?
反而有点空落落的。
殿外隐约传来赵泰南试探的声音“陛下,那罪己诏…”
“拟!朕说下就下!让中书省的人来拟!”萧迁烦躁地挥手,将床角一个玉枕扫落在地,出沉闷的响声。
她闭上眼,白日里惊险的一幕幕又浮现眼前。
乱箭攒射之下,是他如鬼魅般出现,铁尺格开致命一击,手臂坚实有力;被他揽住急退时,隔着衣料传来的体温和力量;还有他分析利害时那冷静专注的侧脸…
“哼!”萧泠忽然又睁开眼,对着空荡荡的暖阁恨恨道,“罢了他的官,真是便宜他了!就该…就该打他板子!”
可转念间,他那句“陛下万金之躯,岂可陷于险地”,以及那下意识保护她的姿态,又让她的心尖微微一动。
她自幼被当作男孩养大,学骑射,逞英豪,周围不是谄媚逢迎的纨绔,就是古板严肃的大臣,何曾有人如此不顾自身安危地护过她?
即便知道她并非真正的“皇帝”,他也依旧在危难时挡在了她身前。
“来人!”她忽然又朝外喊道。
一个小黄门战战兢兢地跑进来。
“去!把朕的‘踏江骓’牵来,赐给刚才出去的那个张惊云!告诉他,朕赏罚分明!他今日护驾有功,这是赏他的!让他骑着马,赶紧滚出皇宫!”这话说得依旧凶狠,只是听起来却软绵绵的。
小黄门懵懵懂懂,连忙应下跑去传旨。
宫门外,张惊云接过那道罢免的旨意,神色淡然。
他早已料到,以这位“皇帝”的性子,被如此逼迫,定然恼羞成怒,只罢官已是最轻的处罚。
能让她答应下罪己诏,平息可能的大乱,也算是有功于社稷吧。
至于官职,他本就不恋栈权位。他正欲转身离去,却见宫人牵着一匹神骏非凡的灰蹄白鬃马走来。
“张……张大人,”小黄门气喘吁吁,“陛下有口谕,说是将此马赐予您,陛下赏罚分明,这是赏您今日护驾之功。”
张惊云看着这匹名为“踏江骓”的御马,微微一怔。他自然认得这是天子的爱驹。赐下此马?这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想到陛下她是由着性子来的姑娘,他摇头失笑,不去深想。也罢,省了脚力。
他坦然接过缰绳,拍了拍马颈。“踏江骓”似乎通人性,打了个响鼻,用头蹭了蹭他的手。
张惊云牵着马,离开了皇城。
此刻华灯初上,建康城内夜市方开,酒楼客栈灯火通明,喧嚣热闹。
他摸了摸袖袋,里面仅有几枚散碎银钱。
他为官清廉,不多的俸禄还偶尔接济了家乡族人或乡里同僚,今日被骤然罢免,也拿不出来什么积蓄。
望着那些装饰华丽的酒楼客栈,他叹了口气。
京城米贵,居大不易。
如今官职已丢,自然不能再住官驿,而这点银钱,只怕不够在京城内任何一家像样的客栈住上一晚。
他沉吟片刻,翻身上了“踏江骓”。宝马果然非凡,四蹄生风,虽在闹市,却平稳异常。他径直朝着京城东郊的方向行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座规模宏大的寺院出现在眼前。
山门匾额上,写着“建初寺”三个古朴大字。
此处虽在郊外,但因香火鼎盛,寺庙的下面也有不小的市集。
张惊云下马,叩响了寺院的侧门的铜禁。
不多时,一个小沙弥过来说,今日已经太晚,居士明日请早再来礼佛。
“劳烦小师傅通禀监寺夏慧信上人,故人张惊云来访。”张惊云和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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