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撺掇柳城攻打晓城,此时就更加说不通了,倒像只是单纯地在针对元昉。殿下,此时真的与你无关吗?”
“……”
萧晦后槽牙微微一动,露出一个强装良善的微笑,然而双眼都是隐忍的怒气。
“子弗不觉得,这样实在太不公平例外吗?你甚至拿不出任何证据,所有的说辞都不过是你的猜测。就因为我与远方以前有些嫌隙,子弗就这样猜忌我吗?”
他站起来,拂袖转身,声音微微哽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子弗还不知道吧?我留在晓城中已经快有一月余,皇城中那些权贵世家本就不服我,见我太久没去上朝,竟然开始谣传我已经暴毙而亡。他们甚至还想像当年为你下葬那般,也不管棺中尸体是谁,就要为我披麻戴孝。”
“我知道这几日子弗在为收容难民头疼,所以从未将此事告知你,害怕让你徒增烦恼。”
“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里还管得着他元明时?”
他突然回身,眼角通红一片,眼中已经蒙上一层水汽。
“子弗这几日,只要一离开我的视线就与元昉卿卿我我,难道子弗当真觉得我看不见吗?”
他伸手摸了下钟情的脸,指尖头一次这样冰凉,仿佛全身血液都因为这莫大的冤屈而变得冰冷。
“表面上事事以我为主,其实都不过是在应付而已。私底下和元昉眉来眼去郎情妾意,才是子弗发自内心的喜爱。子弗,你向来是君子,但如此偏爱,宠妾灭妻,真的是君子所为吗?”
钟情:“……”
他实在不知道一个如此严肃的政治话题为什么又变成他的家事。
但就算萧晦说得再可怜,钟情依然没有打消对他的怀疑。
他索性直接问道:“子渊曾答应我将元昉放到最后,为何又反悔?若是真的掀起战乱,那些流亡路上丧命的百姓,岂不都是因我而亡?”
萧晦眉眼间楚楚可怜的神色一凝,慢慢消失不见。
“说了这么多,子弗还是不信。莫非只有元昉的眼泪会让你心软,我萧晦的就不行?”
钟情叹气:“跟这个无关。”
“怎会无关?”
萧晦笑了一下,眼泪却突兀地落下一滴。他立刻便抬手擦去,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之前装可怜的时候怎么也挤不下一滴泪来,现在撤下伪装想要开始威逼利诱,倒是哭出来了。
“子弗,你应当知道,我平生最恨的便是有人用你来威胁我。包括子弗你自己。”
钟情心中一沉。
那滴眼泪直直坠落在他的手背上,滚烫得就像一颗刚剜出来的心脏。他心中知道今日萧晦什么都不会承认——这也表明,萧晦绝不会停下他的计划。
“我明白了。”
他深深看了萧晦一眼,自己摇着轮椅转身离去。
萧晦一把拉住车轮。
“你要去哪里?”
“柳城举全城之力攻打晓城,又有尧、庄二城做后援。此战,晓城必败。”钟情的声音依然冷静无比,“只有率城投降,百姓或许还能赢得一线生机。”
“子弗!”萧晦大喝,“皇城中的摄政王就要死了!你便全然不管他吗!”
“大战在即,我自然要与主公共存亡。”
钟情微微回头,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至于京城中事,只需殿下一个人回去,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么?”
他手下一用力,车轮从身后人手中挣开,辘辘滚向前方。
萧晦看着自己空荡荡手心里的红痕,心中恨到几欲滴血。他看着钟情离去的方向,看到目眦欲裂,眼眶生疼,几乎要以为里面已经溢出血水来。
伸手一摸,才发现是眼泪。
“好,很好。你竟然为了他伤我……”
他站起身,深深吸了口气,飞身上檐,头也不回地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
重新回到议事大殿中,众人已经安静下来,见到钟情去而复返,纷纷投来希冀的目光。
即使钟情戴着帷帽,那些灼热的视线依然穿透纱幔,让他微微不自在地别过视线。
片刻死寂后,他开口道:“此为生死存亡关头,还请诸位听我一言。”
“我曾在勘察晓城地形时,发现两条下山的小道,或许是前朝就被用来做城中人的逃生密道。只是因为许久无人涉足,所以荒草丛生,不被城中现在的百姓启用。”
“我已经差人前去开路,还请诸位替我通报百姓,若他们愿跟主公一同离去,元家军必定拼死护送,生死不弃。若他们想要留下,便请在我等撤军之后,再开城投降。”
众人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惊道:“军师!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军师也束手无策?”
“难道、难道是……”
众臣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却因为惊慌说不出口。
钟情平淡地替他们补道:“是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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