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一个人的名片——是什么样的人,就会说什么样的话。
宫鹤京就在模仿原况野说话。
在钟情面前,他不再总是微笑,放弃那些专供讨人开心的花言巧语,选择笨拙但诚实的回应。
字句简略,表意分明,每一句的尾音却总是带着些南方湿热之地的缠绵含糊感,不再有北地方言里听来总是轻松调侃的抑扬顿挫。
这实在是太明显了。
明显得就好似又来到电影院,又看到宫鹤京在幕布上扮演一个与他截然不同的角色。
但是唯一身处谈话中的钟情对此毫无反应,让镜头外的看客们也心生犹豫,怀疑自己的猜测。
钟情的确是没听出来。
一根藤藤菜是不需要耳清目明的,钟情当修士的时候就从来没在这些感官上下过功夫。声音对他的作用只在于分辨这个人说了什么话,而非这个人是谁。
如果不是剧本,他都不会意识到宫鹤京与原况野的声音相似。
他是替前任宿主代班,半道进入这个位面的。短短两月时间不足以让他培养出盲人应有的听力,好在作为万里挑一终得大道的剑修,他的感知和直觉还不错。
原况野的声音是裹着石头的岩浆,宫鹤京的则是裹着棉花的冰块。
岩浆与冰块,这差别不要太大,他能认错就有鬼了。
听到节目组再次提到听声猜人这个小游戏时,钟情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但观众已经沸腾了。
显然节目组也看出其中的端倪,并且唯恐天下不乱地捅到台面上来。心中的猜测得到官方证实,一时间所有观众的视线都聚焦到宫鹤京脸上。
宫鹤京波澜不惊。
这次猜的不再是不需要感情的新闻稿,而是宫鹤京电影里的一段台词。
按理说这样一段感情充沛的台词,宫鹤京完全可以照电影里的复刻,还可以用别的千百种方式重新演绎,怎么都不该和原况野的一样。
但录音器里播放出来的,依然是两段从咬词到语气都相似到一模一样的声音。
宫鹤京根本不遮掩他的目的。
台上的嘉宾和台下的观众无人能猜出来,主持人顺理成章地请上钟情。
前去迎接的原况野带着钟情回到舞台中心,路过宫鹤京时投去冷淡的一瞥。
只有直面这个眼神的人才会知道其中的轻蔑和讥讽。
宫鹤京并不理会。
他面上扔挂着标志性的微笑,视线随意落在舞台一角,姿态闲适,像是并不在意这场游戏的结果。
但在舞台音响震耳欲聋的配乐中,他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第一段是况野的。”
仍然是这样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宫鹤京心跳一空,随后自嘲一笑:又何必失落?这不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吗?
他将情绪处理得很好,没有在脸上流露半分。但镜头外的观众早就做了完全的准备,拿着显微镜守株待兔,终于捉住他眼中飞快闪过的那一丝异样。
[天哪宫大到底是为什么啊!旷野声音好听是好听,但宫大你也不差啊,干嘛学他说话啊!宫大大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可是大满贯影帝诶!为什么要做这么掉价的事情!]
[前面的,要不然怎么宫大是影帝呢?成大事者,就要放得下面子,经得住失败,你看宫大这几天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有这等毅力,迟早有一天会抱得美人归!]
[我看悬。我盲人朋友,而且还是一出生就失明的盲人朋友,也和我一样分不清他俩的声音,还以为我是在捉弄他,把一段录音放两遍。说明钟钟根本就不是靠耳朵分辨他俩的……我猜是靠爱。钟钟爱旷野,所以他就是知道。]
[不是你们都认定宫大是为了钟情才模仿的旷野?就不能是他想要炫耀自己高超的模仿艺术吗?]
[楼上的,小孩自己单独坐一桌。]
主持人接到耳机里传来的指示,先是眉头一扬,硬着头皮将一言不发的原况野也拖入战场。
“钟情又猜对了,旷野有什么想对钟情说的吗?”
“他是天才。”
主持人啪啪鼓掌,视死如归:
“那旷野有什么想对宫老师说的吗?”
他内心祈祷着原况野可以像每次后采中那样桀骜不驯爱答不理,但今天的原况野相当礼貌,有问必答。
“东施效颦。”
主持人:“!”
宫鹤京:“……”
钟情:“?”
观众:[啊啊啊!]
宫鹤京朝镜头非常和善地一笑,站在监视器前的总导演莫名觉得后背一凉,不敢再开玩笑,赶紧让主持人圆场。
话题虽被带过去,但钟情仍心中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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