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细小的藤蔓探了进去,胡乱搅动着。
钟情闭眼忍耐,忍无可忍地时候才意识到那并不是毫无章法地乱来,而是被皮肤上那根手指操纵着,在故意恶劣至极地挑逗。
身后是新砌的浴池,水雾袅袅整日不散。
特地从温泉行宫引来的活水,特地从东方运来的汉白玉。温泉水在中空的玉石之中流动,即使在腊月隆冬,这里也温暖如春。
水汽稍稍唤回钟情神志,他下意识想要转身朝水汽的来源出而去,藤蔓却操控着他的身体,让他走近一步,跨坐上面前的轮椅。
进|入的那一瞬间,他明白过来——
这是惩罚。
那些看不见的异形怪物,宛如贝尔凭空生出的无数双手,帮助他极其粗暴、也极其漫长地完成这次惩罚。
门突然开了。
涌进来的寒风让钟情浑身一颤,随即就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黄金烛台上百余根蜡烛凭空飞起,点燃殿内物品。
层层纱幔之下藏着整整几排绸缎或金玉制成的纸牌,梳妆镜后的暗格里宝石骰子堆积如山,床下是花花绿绿的筹码、钞票,和按了鲜红手印的借条……
这样多、却又这样隐秘地藏在这间卧房之内,就像它们的主人所说的拙劣谎言,大象一般存在着,却被另一个人视而不见。
火焰像是被来自地狱的沥青浸没,黑压压的连窗外月光都吞噬殆尽。
黄金玉珠宝都被这黑火付之一炬,只留下一地灰烬和不曾烧完的残片。
这些都是一个赌徒最珍视的东西,钟情卖力地挣扎,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竭后,流下这场惩罚中的第一颗眼泪。
“我恨你。”
“可是我爱你,所以即使你犯下这样的罪孽……阿情,我还是想要为你遮掩,即使是在上帝面前。”
狂风大起,灰烬和残片被席卷着奔出房间,只剩一些零碎的幸存者还留在原地。
贝尔挥手,那些小东西就像是生出翅膀一样,乖顺地飞进他掌心。
是一张被烧掉小半个角的红心A,和一颗熏得漆黑的骰子。
原本雪白的骨骰被烟灰覆盖了本来面目,内里的红豆却依然艳红如初。
“纸牌有心,骰子也有心。阿情,你却没有心。”
说话的声音如此哀伤,身下的动作却越来越过分。
握在腰间的双手力道大得出奇,钟情无法挪动半分,只能任由自己被别人操纵着起伏。那双手握住他的腰,也像是扼住他的咽喉,他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倒在地上。
光洁的地板暖玉生烟,身上的人也白得像玉,苍白的手指嵌在他指间按在地板上时,几乎能融为一体。
天地皆雪白一片,只有他自己是唯一的异色,恍惚之中,竟然生出一种被整片天地禁锢于此、再也逃脱无望的错觉。
双眼已经哭到干涩,再也流不出一丝眼泪,然而耳畔还是没有半点兵器交织的动静。
【统子,监管者那边还没好吗?】
【我不知道啊。他们进入位面之后就没办法跟进行摄像画面共享了,我现在看不到他们那边的情况。系统空间虽然能通话,但监管者一直不回我。菜精你别急,这里鬼太多了,可能信号不好,我再试试。】
钟情心中起了杀意。
或许监管者根本就是在说谎。
或许那枚戒指是假的,或许他根本就不会写那封调兵的信。
明知这个人就是最大的赌徒,他居然还是愚蠢到相信他说的话。
耳畔传来缠绵湿润的亲吻,钟情突然冷笑一声。
“你说你爱我?既然你爱我,为什么不帮我还钱?为什么不干脆帮我开个赌馆,让我尽情地赌?”
冰冷残酷的语气,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与彼此间亲密的距离格格不入。
“你和那些赌徒有什么区别?他们用筹码换我的身体,你呢,你更卑鄙,居然用虚无缥缈的爱。你可真虚伪啊贝尔普莱斯特,你和你父亲一样流着虚伪的血,你父亲需要烧死你母亲夺取教皇之位,你需要折磨我……来满足你这个残废的欲望。”
每说一句,面前人的神色便寂灭一分。那两片嘴唇仍旧贴着他脖颈处的皮肤,只是已经变得冰凉一片。
连系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吓到,掐指一算发现剧情点确实该走到决裂这一段,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但它很快就瞪圆眼睛,大惊失色:【菜精,你在干什么啊!】
男主的情绪起伏不定,连带着支柱的能量也摇摇晃晃。
就在这颠簸最盛的时候,钟情额间陡然浮出一线血红,一道无形的剑意从那处印记中射出,划破时空,将缠绕在他身上的藤蔓统统斩断。
他一把推开贝尔,随手捡起一件衣服,一边披上,一边朝浴池踉踉跄跄奔去。
他没有任何任何犹豫就跳了进去。
他潜到水下,隔着奶白池水和袅袅雾气看着池边怔愣的贝尔。
【啊啊啊菜精你怎么能在这里用不属于这个位面的能力!你OOC了啊不对你好像确实还有一次OOC的机会……不是菜精你这是干什么啊?】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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