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祭祀时兴平帝说身体不适,其实也不是全然的托词。
他上了年纪,天气一冷就容易犯咳疾,过年的时候又因为柔然王做小伏低,高兴地多喝了几盅酒,回来就染上了风寒,反反复复总不见好,只能缩在承乾宫的暖阁里疗养。
今天的承乾宫,地龙里的炭火一如既往地熊熊燃烧,室内却温暖而舒适,驱散寒意的同时,又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燥热。
当然,当下这情状,还能不急不躁的,只有怀王一个。他正坐在父皇的床前,头一次像个主人一样,打量着这座与他而言颇为陌生的宫殿。
反观兴平帝,无论屋子里布置得有多舒服,也不耽误此刻他被不孝子气得肝火直冒,张口欲训斥这大逆不道的东西,骂声尚未响起,他喉咙里反倒先冒出来一连串的咳嗽。
见父皇咳嗽得厉害,怀王不急不忙起身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捧到兴平帝面前,做足了孝子的派头:“父皇请用。”
兴平帝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仍然伸手用力将眼前的茶盏拂到地下。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闻承晏也不以为意,施施然重新坐下了,十分好脾气:“父皇要是一会儿口渴了,可以再和儿子说。”
这时兴平帝终于顺了气,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问他:“你把周进仁弄哪儿去了。”
“啊??”钟荥呆若木鸡。夜色沉沉,墨蓝苍穹缀着几颗星子,半轮月爬上山头,在床前铺下一格清辉。
“咳咳!”
萧扶光掀开床帐,伏在床沿撕心裂肺地咳着,瘦弱身躯如同被狂风打过的秋叶,不停地发着抖。
闻承暻冷眼旁观。
冷月横在少年白皙清瘦的后背,光影交错,蝴蝶骨的轮廓愈发清晰。阴暗目光逡巡着少年的身躯,全是吻咬过后落下的青红痕迹。
凄惨无比。
好半晌,那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方渐渐止息。
萧扶光疲惫地阖住双目。
……太可怕了。
闻承暻自幼随军,力量强悍,体格健壮,无论是耐力还是那方面的能力都异于常人。
可以说,闻承暻是男人中的男人。
萧扶光不由得为日后担忧,等到真与闻承暻同|房那一天,他恐怕会没掉半条命。
正想着,男人的气息忽然靠近,萧扶光心中警铃大作,他猛地抬掌抵住闻承暻:“侯爷,我不行了……”
嘶哑的声音一出口,萧扶光吓了一跳。
比乌鸦叫声都难听。闻承暻支起下巴,略带兴味地看着萧扶光动作。
纤长手指落在亵裤上,没有丝毫犹豫快速将它褪下。
闻承暻眼睛一暗,沉入幽湖。
少年人身子微微颤抖,不知是冷,还是愤怒。他背对闻承暻,声音有些哑:“你……快点。”
闻承暻欣赏够了,缓缓开口:“殿下这是在做什么?我是想给你的伤口上药,你怎么把衣服都脱了?”
萧扶光猛地回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又气又急:“闻承暻,你混蛋!”
闻承暻脸上笑意渐浓:“我可什么都没说,是殿下主动脱的。”
萧扶光用眼狠狠剜着他,匆匆捡起衣衫披在肩头。
闻承暻哈哈大笑,长臂一展,将萧扶光拽入怀中。萧扶光紧紧捏住衣摆勉力盖住下方,浑身僵如石块。
闻承暻不逗他了:“放心,明日要去见李次,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否则这几日你都下不了床了。”
他打开盛药的瓷瓶,将药膏涂在萧扶光脖颈,盯着那道伤痕,目中生疑。“你这伤为何又严重了?”
萧扶光轻轻摇头:“我也不知。”
闻承暻沉吟片刻,道:“若明日还是这般,我就去找柳逢春。”
萧扶光眼神陡然一变:“你知道?”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闻承暻却点头:“我知道。”冷漠,温暖。
极为割裂的两种色调,同时出现在闻承暻脸上。那处已空无一人。
他眼底浮出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萧扶光目光转向铜镜,凝视着镜中面容,眉眼沉了下来。
他没办法自欺欺人了,闻承暻与他相处时,那下意识的关心,言行间无意中透露出的熟稔,还有那看他的眼神——
那双漆黑眼睛凝视着他时,总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闻承暻将全部爱恨都给了那人。
而他……只是那个人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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