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制片不瞎也不傻,既看见了她们一秒前还相握的手,也明白如果只是个普通手替演员,孟姣不可能叫人进棚休息。
看来又是个关系户。
他歪着嘴打量着人,孟姣就又问:“我听说给我找了两个手替?我这么大腕儿吗,用得着这么豪华的配置?”
常制片想说可不是么。
今天导演带着人手去拍男主的大外景打戏,就由副导来拍摄她和几个配角的文戏。可孟姣失去了大导调教,状态总不对劲,索性提早午休了,可场务那边才刚收到订的盒饭,一群忙碌的人停转,另一群更忙了。
没人敢说什么,毕竟她又带流量又带资。
常制片也很为难:“听说是二副那边的亲戚……”
他打量了眼一旁尽量压低存在感的许月薇,心说明明是这位横插进来的吧。
孟姣却忽然来了劲:“亲戚怎么了?这位可是……”
“可是什么?”
“也是,我说也是……”孟姣拖着长调,“江时砚的亲戚呢!”
话音落,常制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样啊,你是他……”眼神上下一扫,“妹妹?”
就在这时,这个空间唯一的自然光来源被忽然出现的人影遮挡了一下。
光线一暗一明之间,许月薇感到那种呼吸卡在肺里沉不下去的感觉,又来了。
所有的蛛丝马迹都在此刻串连起来了,难怪她拿不到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难怪本就跟她没什么交集的孟姣会过分亲昵……
他们一定商量好了,设下慷慨的陷阱,然后眼看她心怀感恩地踏进来,再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局促和窘迫。
四目相对,她眸中漫上祈求,却看见他眼底的戏谑。
“不是,她是我……”
棚顶太低,江时砚下意识微微躬身,西裤里的双腿笔直修长,却像靠在什么东西上一样慵懒,随性地吐出两字:
“姐姐。”
第二个姐字拖了半拍,咬得不太轻。
周煦就用这种腔调叫她。
许月薇听过一种说法:音准好的人,会更擅长模仿声音,反之,擅长模仿声音的人,也很难跑调。经验上来看,是真的。
以前她有句口头禅,喜欢说“真的假的”,真字拖得长一些,一拍半。
有一次,江时砚无意识地脱口而出:“真——的假的?”
她听着新奇,也好笑:“你怎么学我。”
他笑,又学她的语调:“我吗?没有呀,别冤枉人。”
特别幼稚。
现在的他明显已经过了那个夸张的年纪了,他微妙地调整发声位置,让声音听起来又像他自己,又像别人的。
让“学人说话”这项罪名的罪证模糊不清,疑罪从无。
除了她,没人能听出来这有什么不对劲的。
常制片信以为真,点点头表示了解。
孟姣则有些惊讶于他的突然出现,慢半拍,才松开握着她的手:“呀,你是来探我班的吗?”
语言也像音乐一样,有悦耳的、模糊的、断断续续的、呲啦作响的。
孟姣的声音是悦耳的,与刚才跟她说话时不一样,像一杯夏日果饮里兑了点睛的柠檬汁。
常制片的声音是模糊的,客套的寒暄没有什么内容。
江时砚的声音穿插在二者之间,简短地应“嗯”、“对”、“你说呢”。
他负责断断续续那部分,三个人合在一起,就是呲啦作响。
许月薇听得见每一个字,却拼凑不出它们的意思似的,像个被结界屏蔽的人一样站在角落,只在常制片向她看过来时条件反射地笑了一下。
江时砚眼神飘向她,手去拽常制片的袖子:“你跟我出来一下。”
他率先出去,走到帐篷外的角落,等人跟上后,散漫的表情一敛,眉压着眼,昭示着男人此刻并不明朗的心情。
“怎么回事?我罩的人也敢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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