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表妹恨昭王,那就解释得通了。
长嬴曾经以为是因为昭王对她不好、打骂过她的缘故,所以表妹厌恶自己的父亲。
但燕堂春的态度显然不只是厌恶。
表妹虽看着没心没肺,可若真的让她伤了心,她一定不会再把这个人放进心里一丝一毫。
若昭王只是对她不好,她跑了便跑了,断然不会还藕断丝连地隔几日回一趟王府。
堂春表妹不是这样谨守礼教、拖拖拉拉的性子——除非她在昭王那里还有什么没了结的事情。
但是什么事情值得燕御尔对她说,燕堂春对昭王有“恨”呢?
燕堂春惯来嘴上没轻没重,爱未必爱得深沉,恨却一定恨得刻骨铭心。
昭王究竟做了什么,值得燕堂春恨?
然而燕御尔并不能给长嬴其他多余的提醒。她的恨或许会被燕御尔察觉,但是燕堂春从未如实告知过这个姑姑,她这个姑姑的猜测也就只是猜测。
长嬴心中掠过无数猜度的想法,却又都被自己推翻。
最后长嬴心想,既然表妹如此厌恶痛恨昭王,她会做出什么呢?
回到公主府后,这个问题仍然在心底萦绕不散。
此时,徐仪轻轻扣门走进来,说:“闵三小姐被接回闵府了。”
长嬴回过神:“怎么接出去的?”
徐仪道:“殿下吩咐人一直照看着闵三小姐,三小姐原本打算过几日便主动交代同心玉的事情。但是昨日闵府中发生了一桩事:闵三小姐的母亲江夫人找到闵相,向他讲明了自己伪造同心玉帮助女儿出逃的事情。闵相震怒,但既然同心玉一事已经讲清,今日刑部的人验过,便也将三小姐送回了闵府。”
长嬴问道:“她回去之后如何?”
徐仪道:“闵相将三小姐关进房中,命其备嫁,其他的倒没什么。”
长嬴点点头,明白闵道忠这是要让她接着履行与刘家的婚约。
她轻轻呼了口气:“仔细看顾,别真生米煮成熟饭。”
徐仪应是,又道:“殿下的伤好些了吗?”
长嬴道,“堂春还在王府吗?”
徐仪道:“在客栈,我已经派人照应,殿下放心。殿下的伤……”
“伤是小事,你去办一件事。”长嬴垂下眼,沉思片刻后,道,“查一下当年昭王妃难产的事情。”
长嬴想,如果其他理由都想不通,那就从最开始查起吧。
徐仪愣了一瞬,不知道她忽然要查这个做什么,但仍轻步退了出去,吩咐人去做。
而在长嬴猜度万分时,燕堂春在看一场热闹,却意兴阑珊。
自从昭王寿宴后,她就晚上住客栈,白天就来客栈对面的茶楼听戏和说书,身上虽不宽裕,却也应付得来生活,过得勉强算是有滋有味。
如今她点了一壶茶,翘着腿坐在二楼栏杆旁的位置上,正俯视着楼下的热闹。
台上人咿呀呀唱,水袖翻舞,令人眼花缭乱;楼下一群人聚在一起,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喝得醉醺醺——可怜见,这是茶楼,又不是酒楼,不知道他在哪里喝的。
燕堂春认得他,他是刘胡叶,闵家給闵三定下的“如意郎君”。
刘胡叶喝醉了,正在吹嘘自己的婚事。
确切来讲,正在吹嘘自己。
闵恣在姐妹中行三,是家中老幺,两个姐姐一个出嫁一个出家。她身体不好,幼时曾在尼姑庵中长住,直到前两年才被接回家,是一个险些出家的姑娘。
燕堂春与她并不算至交,却也相识一场,她们二人曾在孤冷佛前惺惺相惜,燕堂春感念她这份设身处地的共情,更敬佩闵恣敢为自己谋划的决心与勇气。
但闵恣的勇气,在这些人眼中却不值一提。
刘胡叶自矜孤傲,闵恣在他口中不过就是“区区闵氏女”,他甚至不知道闵恣的名字,只知道“闵三”这个称呼。
“爷前途无量,就连闵氏都要嫁女巴结,可见……”
燕堂春在茶楼上不悦地啧了声,拈起桌上的果子朝那说话人掷了过去,正入嘴中。
说话人被果子磕到了牙,底下那群以刘胡叶为首的人俱抬头朝燕堂春方向看来,怒目而视。
燕堂春佯作无意地拱手道歉,却又不小心用袖子掀了茶汤。
晾到温凉的茶水不歪不斜,正好劈头盖脸地浇了刘胡叶满脸,引起底下人手忙脚乱的惊慌。
燕堂春噗嗤一笑,扬声道:“对不住,不是成心的!”
刘胡叶抹了把脸,怒道:“你又是何人,胆敢如此无礼!”
他身边有人的目光的燕堂春的脸色扫了一圈,忽有人道:“爷,这好像是那年堵门的女人。”
刘胡叶凝眉瞪去,见燕堂春笑着,毫无歉疚地说:“失手泼了水,您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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