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李洛也道:“长姐放心,就是审一下罢了,不会出事的。”
长嬴动了动唇,正要再开口,燕堂春却适时打断了她,燕堂春对长嬴笑了笑,一如往昔的明媚。
她说:“我还没去过大牢呢,让我去见识见识呗。正好我这里还有很多父亲谋反的罪证,一起交给刑名官便是。”
长嬴又一次握紧了拳头,徐仪一惊,对燕堂春说:“那是好玩的地方吗!”
但燕堂春有自己的考量。
隔着重重的人群,长嬴沉沉盯着燕堂春,燕堂春注意到这道视线,心脏无端漏了一拍。
她知道长嬴生气了。
但是令燕堂春没想到的是,长嬴竟然莫名笑了一下,那抹笑看得燕堂春心里凉飕飕的。
正心虚时,燕堂春却见长嬴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淡淡道:“既然如此,便将她押入诏狱候审。徐仪,回来。”
燕堂春一愣。
诏狱乃是锦衣卫执掌的地方,但是自从天齐皇帝驾崩起,沉寂已久,诏狱早就只剩下个空壳子。
其他人心里也知道,如今的诏狱恐怕是长嬴能最大程度控制的地方。
但不得不卖长嬴这个面子。
闵太后思索片刻后,颔首说了句也好,低头看向李洛。李洛对侍卫吩咐道:“就按长姐说得办。”
燕堂春耸耸肩,束手就擒。
…………
暑热夏夜,狱里是闷热的。
夏蝉知了知了的叫声刺破寂静,火光摇曳的影子映在发黑的墙壁上,看守的人一波一波地换班,守卫又一波一波地将人押进去。
燕堂春被关押在最里面的一间。
大概是长嬴吩咐过底下,这一间虽然算不上干净,却也称得上利落,干枯的草垛铺在地上,既没有老鼠,也没有蟑螂。
燕堂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往草垫上一躺,很快就心宽地陷入睡眠,期间并没有人来打搅她。
烛火昏昧的、幽幽的,烛光像一个冰凉的拥抱。
燕堂春梦到死了多年的娘。
天牢里却连烛光都没有。
废昭王——燕衔之一动,浑身锁链乱响,压得胸闷气短、呼吸生疼。
狱卒把饭撂在铁栏附近,燕衔之翻了个身,目光阴鸷地盯着那碗卖相不太好的饭。
半晌后,狱卒脚步远去,燕衔之拖着锁链捞过那碗稀饭,用力一砸。清脆的一声后,稀粥洒在地上,破碗四分五裂,碗底露出个隔层来。
燕衔之取出隔层中的纸条,顺着小铁窗透出的光仔细辨认字迹。过了会儿,燕衔之合上字条,又安静地躺了回去。
小铁窗透过的光转瞬间就变暗,轰隆一声闷雷,天光被漆黑的乌云所覆盖。
长嬴走出勤政殿时,雨水已经泼落。
受伤的徐仪留在公主府中养伤,今日跟着徐仪进宫的是另一个女使。女使为长嬴撑开伞,正要引她出宫,却被长嬴摆手拒绝了。
长嬴在勤政殿的檐下站了一会儿。
女使不出声地等待着,心里清楚长嬴为何而烦心。
堂春姑娘深陷诏狱,方才勤政殿中,太后与陛下都不肯同意放人。
无他,只因为堂春姑娘在诏狱睡醒之后往上交了数样东西——件件都是废昭王的罪证。这个时候,堂春姑娘就是最关键的那个证据,即便是最依赖长公主的陛下也不肯放人。
良久,长嬴轻轻舒了口气,对女使道:“出宫,去诏狱。”
女使撑起伞,伞面绷出一片细碎的水珠,水珠晃在昏沉的暮光里,四处是雨水的咸腥气。
怪得很,明明晌午还是艳阳天。
诏狱里,燕堂春又睡了。
燕堂春从来没有见过她的母亲,但她听那个可怜的老嬷嬷提起过,娘与未出嫁时的姑姑关系很好,时常与姑姑成双成对地出现在演武场、绣房,被时人称为“双姝”。
后来娘到了王府,姑姑入了宫廷,便再不见二人携手的身影。
在梦里,谁都看不到自己,燕堂春自己成了一个旁观者,一直跟在两个姑娘的身后。
那两个姑娘手牵着手、袖缠着袖,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燕堂春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身体就快一步地追上去,却始终追不上她们,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她们是谁呢?燕堂春不知道自己会梦到谁。
燕堂春看着梦里的叶子绿了又黄,春去秋来,在日月更替中,那两个姑娘渐渐长高了,她们越来越近,连头发都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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