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他攀上车,躲进他的狐皮大氅里。
阿狐同车夫一起坐在车舆前的座上,唇边隐约闪过一抹笑意。
马儿缓缓仰蹄,驶出的惯性带得她往那人身上倾了倾,她急急坐正,局促地偷瞄了他一眼。
他侧身替她轻拢氅领,温声说道:“我无名,字郁容,你往后不必再唤我恩人,只叫我一声父兄就好。”
“父兄。”
她乖乖地叫了。
父兄,亦父亦兄。
如此沉重的一个称谓,他救她于地狱枯骨之中,自然担得起这两个字。
而他,竟也无名。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和她一样,生来便没有名字。
他的字——郁容。
他的确拥有一张无可匹敌的、完美无瑕的脸,可在那张绝世的容颜上,却始终挂着化不开的愁郁。
那时的她尚在年少,不仅得了一个新名字,还有了一个可以被称为父兄的人。
父兄——
是恩人,也是亲人。
从此,她在这世上,再不是了无牵挂的。
她有朋友阿狐,还有父兄郁容。
可年少的她也不大懂得会看人,只看得出一个人的相貌,却看不出一个人的岁数。
她的父兄虽年长她几岁,但也仅是那么几岁而已。
一个尚未及冠年轻男子,又何来的有字无名?
也正是这么一个仅长她几岁的男子,从此将她彻底拉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个为她精心设计,机关算尽的深渊。
马车行了半晌,适才在凝月馆门前停了下来。
阿狐扛起绢布,敛眉径直走在前头。
她刚想追上去叫住阿狐,又猛然想起父兄还留在车上。
“父兄,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嗯。”
车内人简短地应了一声,回道:“我还有事在身,仍须再往南行,等过上几日,便会回来看你。”
马夫扬鞭,正要远去。
她着急地一把扶住车辕,斟酌片刻,直问道:“只等父兄再回来,就会接我离开吗?”
车内一片沉默。
屋檐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叫得愈发嘈杂。
“素萋。”
良久,他终于开了口,犹如从掀开的门帘内吹出一道狭隘的风。
“你只管等着我,其余的无须多问。”
门帘再度合上,马车晃晃悠悠前行,车轮滚滚碾过,徒留两道深深的辙痕。
她裹紧身上的狐氅,也依旧防不住那自脚心渗出的寒意。
有了父兄又如何,就算有了父兄,她也仍是个凝月馆的妓子罢了。
凝月馆里有个规矩,既女子迎了癸水后,就得寻个合适的狎客给开襆。
所谓合不合适,不过是钱多钱少的区别。
几个刀币能买半扇豚猪肉,更能买来一个妓子的梳拢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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