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野回来了。
他兴冲冲的给白一尧打电话,约他晚上小聚,还说拉了杜宁。白一尧还怪想他们几个的,刚好又在酒店里养的长毛,就跟他们相约,晚上去哪儿相见。
也不是谁刚一毕业就有白一尧这样的好运气,刘野家庭条件不差,只为了异地的小女朋友,毅然决然推了家里托关系给他找的稳定工作,奔赴了异地。
只可惜爱情这玩意,就像前程,你奔赴向它,它不一定搭理你。刘野就属于没被搭理,还被甩了一个耳光的——他跟女友分手了。
杜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就近赶回来安慰这个好兄弟。
刘野跟没事儿人一样,拉着两人喝酒。只他今晚话特别多,嘴瓢了几次还喋喋不休,白一尧几次欲言又止,都被刘野端过来碰的酒杯堵了回去。
“出息了啊白一尧,一个宿舍,就你混出名堂来了。”
白一尧以前最好面子,现在真有面子了,反倒嘴里苦哈哈的。
“听说你跟谢千驰开了个公司?”
“他的公司,我就去打个工。”
“诶,你辞了工作跟他创业,以后成了,他不得分一半的股份给你。”
白一尧心里苦成黄连了都,他股份没拿到,屁股先要烂了。
“别说我了,说说你们吧。”白一尧只想转移话题,“你们毕业后怎么样啊?”
“就那样。”
白一尧从两人的神色中,看到了从前自己才出社会时的窘迫和尴尬——过的好说给别人听就算了,过的不好,自己担着呗。
喝酒中途,白一尧接到戚尚电话,戚尚问他在哪,白一尧说跟刘野他们一起在外面喝酒。戚尚是认识刘野的,知道他是白一尧大学时的室友,他也没像谢千驰那样管的那么多,只说了句,“喝多了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刘野刚好站起来,说了句,“诶,服务员,再拿箱啤酒来。”
白一尧匆匆回了一句好,就把电话挂了。
一箱啤酒见底,白一尧都去了四五趟厕所了,只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尿分叉了好几回,他把腿分的更开,进来的刘野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才喝多少,躲厕所了啊?”
他这一下,直接叫白一尧硬了。白一尧吓得不轻,匆匆提起裤子就出去了——他从谢千驰那走了之后,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迹好了七七八八,有的则形成了条件反射似的。刘野拍他那一下,他马上就想到了谢千驰拿那东西揍他的时候了。
刘野看他匆匆忙忙,还觉得奇怪,只酒劲上头,也没太在意。解了裤子尿了尿,就出去继续喝了。
白一尧喝的有点晕晕乎乎,他本不想麻烦戚尚,晚上跟刘野他们找个宾馆对付一夜得了,没想到戚尚的电话打过来,问他喝完了没有。
白一尧说还没,戚尚问他还要多久,白一尧看还在喝的两人,回答说,“估计还得一个小时。”
“地址发我。”
白一尧把地址发过去了,刘野转过脸来问,“谁啊?”
“戚尚。”
他们听这个名字,也没往大学那个和白一尧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校霸身上想,就“哦”了一声。
四十多分钟后,戚尚来了,他往这一走,就看到了店里还在吹啤酒的几人。他放慢脚步走了进来,当屁股坐下去,桌上几人才注意到他。
“你真来了啊?”白一尧本来想问,你怎么来了,但他地址都发过去了,就改口这么问了句。
戚尚被他逗笑了,“还能来假的?”
杜宁刘野盯着戚尚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面前这个是大学校园里的风云人物。两人一时有些结舌,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服务员,拿个杯子。”戚尚也不管杜宁刘野两个什么反应,说自来熟,不如说掌握全局更贴切,他从一堆啤酒瓶里,拎了个没开的,倒了一杯,抹了沫喝了。痛快,利落。
他这一举动,拉近了几人的距离,刘野玩笑一样的说,“行啊,白一尧,你认识的人挺多啊。”
白一尧本来有点喝醉了,戚尚一来直接醒了。他看着戚尚跟两人喝酒,到最后,倒像是他是外来的那个一样,等他再去了一遍卫生间,戚尚已经拿起外套站起来了。白一尧扫了一眼,桌子上瓶子全空。
“白一尧把酒店安排好了,我送你们过去吧。”戚尚说。
白一尧可不记得自己安排了什么酒店,但戚尚这么说了,他不能打人家的脸。本来戚尚喝了酒,他看戚尚去拉车门,想说不能开车,就看到戚尚车里坐了个司机,他只得又把话咽了回去。
戚尚订了个五星级的酒店安置杜宁刘野,给足了白一尧面子里子。末了,他送白一尧上车,两人都坐在后座位上,“去我那吧,离这近。”
白一尧吹着从车窗外灌进来的冷风醒酒,听戚尚说,都没听清就答应了。戚尚把他带回了家。
白一尧这个时候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只肚子里全是酒,进来就直奔卫生间,戚尚开了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白一尧放完尿出来,看戚尚坐在沙发上,摆弄个摄像机的固定支架。白一尧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歪着头看他摆弄。只摄影机看了也无聊,白一尧扫视起了戚尚房间里的摆设,对着他脸的,有个沙包,沙包旁边有个架子,白一尧因为沙包先入为主,以为是什么运动器材,只他从来没见过,就问了句,“这上面挂这么多绳子干什么?”
“固定。”戚尚说。
“固定?固定什么?”
摄像机开了。
正对着白一尧的脸。
戚尚扭过头来,伸手覆住白一尧的后脖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按着他倾向自己,“你说呢?”
覆在白一尧后脖颈的手收紧,戚尚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终于完全收敛,他沉下目光,狠咬着白一尧的脖子一样,一字一顿的开口,“我跟你说过吧,敢乱搞,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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