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简要提起了要把自己的一部分提炼出来,待到后世复还。这点她有所耳闻,觉得他们很能想。
唯有最后一句让浮舟惊诧,宿傩说:“咒术师与非咒术师的灵魂不等同,但他应该也能研究出保存普通人灵魂的方法,到时候,我们会一起。”
她小声惊呼“啊”,他却也知道这些内容的确荒唐,不以为怪。
宿傩亲吻了浮舟,从眉心到鼻梁,冷淡但厚重的话语轻轻落下:“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我都会记得你,好像被禁锢在什么结界里了一样,但世界却又探不到边界,也未发现什么禁制。”
浮舟在他的吐息之中汗颜,原来宿傩想了这么多种可能性吗?她可完全没发现他的思虑。
幸好,他忘记自己已经死了,而所谓复生……只是长眠中的大梦。
冥土中的生灵也会经常做梦,梦见重返人间的。神话里都这么说。
宿傩接着说:“不过能记得,我就有了很多的时间,会有那么一天,要么你也成为咒术师,要么你也能被做成咒物——”
浮舟忍不住打断他的畅想:“等等,被做成咒——咒物,那是什么意
思?”
听见了骇人听闻的内容,结结巴巴也很正常,宿傩却取笑她胆小。
他的手按在她脑袋上,先是单纯地压着,再是缓慢摩挲,是她喜欢的力道:“怕什么,最后我们都会变成那样。”
这什么灵魂术式,也太邪门了!
浮舟憋着一口气,不去反驳宿傩,心里则不以为然到极点。可她转而又想,也就是这种不为己悲无有哀怜的态度,才造就了宿傩任她索要的现状。他什么也不在乎。
她想到他的心脏,脑袋,眼睛。
好吧,浮舟有些泄气。这其中似乎也不见许多区别。
她含含糊糊搪塞:“下次再说吧,本来还只是觉得那个人有点儿轻佻,说话也不好听。现在倒开始害怕他了。”
宿傩抓住浮舟的手问:“但你并不害怕我?”
她说:“也就……”到这便迟疑着不说下去,然后飞快地亲他。
“你别问了。”
脸颊绯红,像羞涩。
他又换了个问题:“这次你要如何离开?”
浮舟告诉他:“我听说小动物在死去之前都会把自己藏好,到花叶繁茂的地方。我也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动物如此,是因为自然中虚弱的个体会招致捕杀,想找个隐蔽的地方恢复,最后失败了而已。你又不需要。”宿傩不想她离开。
她说:“就算这样,也不想让你瞧见狼狈的模样。”
他又恐吓:“这个季节蚊虫鸟兽很多……”
浮舟伸手慢慢捂住宿傩的嘴,他没撇开她,只听她带着笑意回答:
“那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去到另一个世界了。”
落雨隔绝了庭院外和室内,而在干燥凉爽的房间里,浮舟也暗自隔开了宿傩。
她还身处他怀里,但其实灵魂已经在另一个世界的尽头与他说话。他们很远了。
她在一个比他怀里更温暖的地方。
*
浮舟选择离开的日子是放晴的第二天,地面已经干燥,但宿傩抱着她坐着车出了城,又在路上行了好一阵。
“我可以出去了吗?”
宿傩总是回答:“还没,再等等。”
夏天的雨水丰沛又多情,只是降雨的时间还是太短,怎么这么快就是晴天。
最后还是浮舟握着他的手,叮嘱他:“家里还有最后的几串荔枝,冰块就要化了,你今晚回去要换新的冰块喔。”
宿傩认为这话不像是道别,像允诺还会有重逢的那天。
于是宿傩姑且松开了手,替浮舟撩开车外的布帘。
她离开的时候,还轻声说了一句“再见”。
宿傩觉得这纯属画蛇添足,所以只是目送她小步离开,走到密林里去。
那个黄土的小道里在傍晚进了个人,飞起尘土又落下。
浮舟再也没有出来。
棹声齐唱发中流
浮舟达成了目标之后,觉得自己就像童话故事里翻越千山跋涉万水的主角,忍不住得意起来。
旅馆中,色调明亮单调。
浮舟被乌鸦领走后,就迫不及待地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办?”
乌鸦先生摆出一列的瓶瓶罐罐,战利品陈列在炼金台,他要求她把它们带到湖里去。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乌鸦卡在了浮舟最关心的问题上,扯起了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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